慕容惜花忍不住问道:“她们到哪里了,你什么时候离开……”
皇甫殇没有注意到她的前言不搭后语,笑道:“已经快到襄阳了!嗯,明日一早,我就离开!两位姑娘,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了!”着,他人已经将心思飞到了襄阳那边。
一夜无话。
天一亮,皇甫殇便找人问清方向,往襄阳赶去。他功力深厚,脚程自然了得。这般不吃不喝,只一上午,已经到了江宁府。寻了一处客栈,稍作休息,好酒好肉上了一桌。
然而,酒刚入口,就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正在迅速探入喉咙,撕扯着肺腑,脸上迅速生出一层惨碧色。
皇甫殇冷着眼,看向手中空了的酒杯:残酒当中,隐约有一丝诡异的碧色。身子一掠,便将那个送过酒来的掌柜逼到了死角,厉喝道:“解药!”
“不……不是我……”掌柜缩在角落里讷道。
旁边的二见了,惊呼道:“是刚才那个客人!哎,那个客人呢?”
皇甫殇心念电转,扔下掌柜,推开窗户追了出去,但大街上人来人往,哪里还有那个人的踪影?
追了几丈,皇甫殇便回过神来:“究竟是谁,对自己的行踪这般了解,竟然毫无觉察地蛰伏在这里,猝及不妨的下了毒!”
他内力深厚,这片刻功夫已经用真气将体内的毒逼在了一处。
但这毒又岂是那般简单。等他将其逼入掌心,便见整只手掌都变成了碧绿色!肌肤下的血脉更是如同蚯蚓一样细细扭动着。皇甫殇看的心底发寒,已然猜出那毒乃是活物。
好在只要心脉不被侵蚀,凭他的功力,这虫子也要不了他的性命。虽然如此,但恶寒之下,皇甫殇还是开始试着割破掌心,将其逼出。
很快,一股细细的碧血激射而出,洒落了一地!但不久之后,那股蠕动再次出现。
他一连试了几次,都是无功而返。手掌因为剧毒的侵蚀开始微微颤抖,指尖一阵冰凉。
这江湖,一旦踏入,果然是身不由己。
皇甫殇杀意凛然,知道那人就藏在一边。突然强行逼出一口血来,装作一副萎顿的样子倒在了地上。
“哈哈,我就,这世上还没有人能够抵挡得了我的‘碧落黄泉’呢!”果然,一道身影激射而来。
“传胜,原来是你!爷与你无冤无仇,你竟下此毒手!”
传胜呸了一声,骂道:“无冤无仇?你这贼,也不知道使了什么花言巧语的手段,哄骗了惜花的芳心,我今天非杀了你不可……”着,他额头青筋一阵凸起,双手闪电般扫了过来,招式奇诡狠辣,十指有如利剑,直去皇甫殇的双目、咽喉,脚下更是横扫一足,踢向皇甫殇的丹田要穴。
皇甫殇恍然,才知道他这般下作原来是为了慕容惜花。当即一个鸽子翻身,避开这一击,远远的挤兑道:“大叔,慕容姑娘那般羞花闭月的美人儿,怎么会看得上你这种未老先衰的脑残!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啊!”
传胜怒极,骂道:“那****果然早就移情别恋……”他昨天冷静下来后曾给慕容惜花送了一份夜宵过去,想要拉她几句知心话儿,但却讨了个没趣。心生狐疑下,半夜里又悄悄爬起,来到慕容惜花和典静的房间外面,果然听得那二人在低声话,什么心里有了其他人的影子等等。只听得他五内如焚,天旋地转。
又听典静到那人救了她自己的性命,是个难得的俊彦人物,便猜到她二人所乃是皇甫殇。
传胜本就被皇甫殇气的不轻,当下更是妒火中烧,便如发了狂一般,只想着:“我去杀了这子,我去杀了这子!”摸清皇甫殇的去向,提前在这客栈安排了毒手。
“交出解药,饶你不死!”皇甫殇念及这人终究是慕容惜花的未婚夫,冷哼道。
“哈哈,‘碧落黄泉’是没有解药的,我要让你噬心而死!”传胜怨毒的道,再次抢上前来,使出了一招大力金刚掌。
这“碧落黄泉”的确没有解药,因为它是苗疆的一种蛊虫,但只要下蛊之人愿意,解除这蛊虫也是极为容易。可是传胜恨死了皇甫殇,又怎么会去帮他解毒。
皇甫殇杀心骤起。
来到这个世界有段时间了,最开始,他还会记着杀了几人,但这么长的时间下来,他已经记不清杀过多少人了。
骨冰寒的杀气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传胜抬眼望去,只看到满目跳动的剑光,直到此刻,他才重新恢复了大内侍卫的机谨,但为时已晚。
皇甫殇的剑犀利若蝎子的毒尾,封死了他的每一步退路。
冰凉的剑锋透体而出,一飙鲜血喷薄四溢。
皇甫殇在他的尸体上摸索半天,果然没有发现丝毫解药,摇摇晃晃的往城外赶去。
就在他离去不久,从传胜胸口钻出来了一只面目狰狞的碧色毒蚨,振翼嗡然,往汴梁方向飞去。传青蚨生子,母与子分离后仍会聚回一处,将母、子血各涂在钱上,涂母血的钱或涂子血的钱用出后必会飞回,所以有“青蚨还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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