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你者,黄巾陈飞!”
森寒的声音中,陈飞手腕一转,温热的鲜血宛如最为残酷的花朵一般在手下绽放,喷洒的血雾中,陈飞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张与自己一般大小的脸上浮现的惧怕和对于生机的眷恋,但是陈飞却只是微微顿了一下,手中长剑便继续准确而高效地收割着倒在地上的骑手们的生命,握剑的手稳定得一丝不颤,如同不是血肉凡躯。
。。。我已经,不一样了啊。。。
漆黑的眸子里深沉安静地如同是最为悠远的海洋,不起一丝波澜,面上平静地剥夺着毫无还手之力的生命,猩红之色与凄惨的惨叫声仿佛构成了罪恶而美妙的曲乐,在这黎明之前的黑暗中,那染血的身影,如同是传说中踏步人间战场之上的修罗,于杀戮中微笑,独醉狂舞于死亡盛开之花,但是身上却不曾有一丝暴虐之气,而是一种诡异的平静,甚至还有着几分朝圣般的安详。
践道之约,其上种种杀戮罪孽,尽负我身!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陈飞的视野中,岁月侵蚀的脸庞虽已被血污所染,但却也不难认出,真是之前陈飞入城之时,城门口接应的那个汉子,此时左臂被捆缚于马尾之上,身上破旧的衣裳已被淋漓的猩红之色覆盖而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显然是被直接一路上拖拽而来,此时伤势之重已是濒死,唯有一口气哽在喉间不愿吐出。见得陈飞的身影,艰难地伸出了被摩擦地血肉模糊的右手,嘴中不住吐着血沫喃喃道。
“将。。军。。,黄天。。。盛世。。一定要。。。”含糊不清的话语声戛然而止,微微伸出的右手无力地垂落,却被一只有力的右手稳稳握住。
“。。。。走好,勿念,黄天盛世。。。必在我等手中实现。”罕有的温醇语气中,凌厉的剑气无声浮现,将捆束着他的粗绳斩断,陈飞仿佛是捧着世上最珍贵的宝物般轻轻地将那已经你那个失去了呼吸的黄巾战士放在了平整的地面上,覆着臂铠的右手轻轻将那已经被血污和泥土所沾染得不成样子的黄色布条解下,扎在了那已经染血的臂铠之上。
“飞,带你去看。。。吾等的黄天盛世!”
“叛军大胆!看某斩了你那狗头,来为我军将士陪葬!”就在此时,清晰的咆哮声从远处传来,宛若猛虎般狂暴的气势之中,一个宽胖的身影出现在陈飞的视野当中,身穿覆盖全身的钢铁战甲,手持一柄宣花巨斧,狂吼着奔跑而来,陈飞甚至可以感知到地面在随着其奔跑的节奏不断震动着,而其身后,隐约有着手持利刃的士卒跟随着而来,约莫少说也有上千人数,很明显,这才是巨鹿守军的主力军队,之前的骑手应当只是军队的斥候。
浅笑一声,陈飞缓缓直起了身子,手中长剑不住地嗡鸣着,低沉肃杀的剑吟之声中,陈飞不紧不慢地朝着对面奔来的巨鹿守将走去,从容的姿态仿佛是饱学之士于青山秀水中随意漫步,而非处于处处杀机的战局之中,漆黑的眼瞳中,宽胖的身躯越放越大,陈飞几乎可以看到那张狰狞的脸上毫不掩饰的杀意,巨斧微微上扬,顿了一下后借着前冲之势狠狠地斩下,狂暴的劲气不曾有着一丝外泄,全部缠绕在斧刃之上,毫不夸张的说,这一斧便是主世界的白银强者也完全接不下,必然被一击两断,唯有饮恨一途!看着眼前似乎被吓傻了般的陈飞,宽胖的守将脸上露出一丝血腥残暴的快意——他这一斧之下已然斩杀过了无数的强敌猛士,这也是他完全不通兵法马术却也能做到一城之守将,掌管数千兵马的底气所在。
那无人可掠其锋的血勇之力!
。。。死吧!。。。
巨斧裹挟着狂暴的劲风直接将身前的空间横横斩过,但是却没有那种钢铁切碎血肉的爽快感,亦不曾有着甘美醉人的血腥芬芳,令得守将丑恶狰狞的笑意猛地一僵。
。。。怎得回事?见鬼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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