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这样一群“牺牲自己，成全他人”的商家，白宁远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去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明明是白宁远内心极其厌恶的一种事儿，可从结果上来说，实际上又是乐购赚了便宜。
“现在我们该怎么做？”张言看着白宁远，想要从白宁远的脸上获得答案。
“正常的数据有多少？”白宁远想了想之后，并没有立即开口，而是先谨慎的向着张言询问道。
实际上，就连白宁远自己，在张开嘴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也是微微有了片刻的错愕。
按照他的性格，在这样事件之上的反应，不是应该很干脆的么，为何自己会忽然变得如此犹豫，就因为自己成为了既得利益者，所以才干扰了他的判断么。
白宁远下意识的想要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去解释些什么，只能是自嘲般的笑了笑，脸上露出了几分失落和复杂的神色。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却是被张言给轻轻的握住，紧接着她那柔和的声音便在耳边响了起来：“没必要这么苛求自己，在商场之上，原本就没有对错之分，毕竟很多时候，不能将我们个人的道德感，强行的跟商业行为捆绑在一起，不是说商场如战场么。”
白宁远虽然没有开口，但是看向张言的目光当中，明显带上了一丝感激，接着反手将她的那支柔荑给握在手里，轻轻的揉捏把玩着。
“因为对于那些中小商家们来说，第三方快递因为便宜的原因，所以更加符合他们的需求，所以在这几天的订单里面，有90%以上的订单，都是选择了第三方快递来进行配送的，这就给我们的监控造成了很大的干扰，对于用户行为的分析也是增加了很多的麻烦，所以目前来说，对于数据这一块我们所得出的结论，实际上是不准确的。”张言想了想，对着白宁远开口解释道。
按照白宁远最初的设想，是想要将乐购的物流业务全部交给乐捷来做的，但是最终却被张言给否掉了，原因无它，还是涉及到成本的问题。
对于乐购官方商城当中的配送业务使用乐购物流，这完全没有问题，但是对于那些中小商家来说，却意味着成本的大大提升。
虽说乐捷快运素来都有又快又好的口碑，又有谁不愿意去使用呢？但是又快又好的代价便是成本的攀升，也意味着价格的不菲，虽然不及顺丰那般，却也远超其他的那些快递品牌，而对于电商领域来说，往往拼的便是价格，若是一味的去强求商家使用乐捷，那么也就将产品的价格无形当中推高了不少，这样一来，跟淘宝贝比起来，乐购也就失去了价格上的优势，而这一点显然是那些意图在乐购当中开拓电商新局面的中小商家们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正因为如此，所以乐购这边在最后阶段，还是放弃了强制使用乐捷的打算，给了商家自由选择物流的权力，让他们能够从容的去应对跟淘宝贝之间的价格竞争。
不过也正是这样，就像张言所说的，第三方物流的使用，给乐购在一些数据上的分析造成了很多的干扰，毕竟其他的那些快递不是乐捷，没有给他们验证用户身份的义务，甚至在很多时候，这些物流公司反而是商家进行刷单的帮凶。
听到张言的话，白宁远只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她的意思，然后便继续倾听着张言的叙述。
张言看着白宁远，然后一脸认真的说道：“虽然没有一个确切和准确的数字，但是根据我们对于消费用户的行为进行相关分析之后，得出的结论是，现在的那些订单当中，固然有很多都是真实的，但是实际上，有相当一部分的订单，都存在着刷单的嫌疑，具体的占比，大概在六成以上。”
“六成么？”听到张言的话，白宁远不由自主的微微皱起了眉头。
而张言只是顿了一顿，然后继续对着白宁远说道：“这样的数字只是一个保守的估计，更重要的是，因为我们乐购账户和淘宝贝之间是完全不同的机制，所以现在对于那些刷单公司来讲，如何在我们平台之上进行刷单，他们还只是在试探阶段，一旦他们完成了自己的流程之后，那时才是大规模刷单开始的时候。”
“也就是说，现在的那份繁荣，只不过是建立在虚假之上的镜花水月么！”白宁远的脸上略有些沉重。
“不过，不得不说，也正是因为这份虚假的繁荣，才吸引了很多的真实的发生和出现，有些东西，存在即是合理！”张言则是一脸平静的对着白宁远回道。
听到这里，白宁远和张言都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面对面的坐在那里，陷入到了一片沉默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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