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金刀门的山寨正是灯火明媚觥筹交错,那位叫做王八的山贼首脑好生得意,双手各戴五枚金戒指,又把珍藏多年的大金链子挂到胸前。
“赶明儿老子把牙敲碎了镶金的,看谁还敢笑老子没钱!哈哈哈哈!”王八大笑一声,举碗朝着座上的元傕示敬,“这次多亏了三公子指点明路,我王老八敬你。”
“八爷客气。”元傕陪了碗酒。
“不过老子在城里一向做的是正经买卖,此番被那小娘儿们看了面目,日后恐她认了出来。”
元傕轻轻一笑:“八爷已然和安吉县衙打通关节,每年捞的好处也没少了县衙一份,就算他们前到衙门告状,衙门自然替你做掩护,你又担心什么?”
“总是死人比较安全,官府的人又如何靠得住?老子也是被狗鞑子逼急了,否则我堂堂的金刀门门主何必落草为寇?”
“既然他们看了你的真面目,为何八爷当时没杀了他们?”
“别提了,老子倒了八辈子血霉,竟然碰到卫子衿。”王八闷闷不乐,大口大口地喝了碗酒。
“卫子衿却是何人?”元傕熟悉生意场上的人物,但是对于江湖之事了解不多。
“卫子衿就是如今明教的教主,号称青衫墨鳞,身穿青衫,手掌墨鳞,在江湖上走动谁不让他三分?”
“明教教主?!”元傕心头一震,他虽不知卫子衿是谁,但是明教的名头可是传遍江浙,“他们竟和明教扯在一起吗?”和明教牵扯一起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到时死的可不仅是小奚儿,就连他和元嘉都要受到牵连。
“三公子不必多心,料想卫子衿不过恰巧路过打抱不平而已,只是卫子衿既然出面,以后我想动这些人却也要掂量掂量。”
“既如此,八爷不妨暂且放过他们。”
“噢,三公子不是一直想要除去令弟吗?”
“小奚儿若是横死在外,家父又岂会善罢甘休?不是我说大话,元家虽不在江湖上走动,但要对付你们金刀门却不在话下。”元傕从小就听说了生母死在杜夫人手里,因此对杜夫人母子恨之入骨,他想让小奚儿死,但又不得不考虑元老爷。
元家四公子若是死在湖州路上,元老爷必然彻查到底,到时查到金刀门,难免会把自己牵扯出来。
如今金刀门已经劫了小奚儿出门创业的本金,料想一个十五岁的孩子也不可能白手起家,就是这一千贯的亏空他也弥补不上,等到年底回家看他如何交代。
元老爷自然不敢再将产业交到他的手里让他败坏,如此一来,他的目的也算达到了。
……
次日进城,玉蔓就将小奚儿的银托梅花靶镜拿去典铺换了五贯钱,先给羝奴找了一个大夫,再到衙门告状。
衙门的达鲁花赤一般是由蒙古人担任,达鲁花赤在蒙语中有着镇压制裁的意思,因此是衙门的最高长官,但在汉人聚集之地,民风习俗和蒙古人大不相同,很多问题蒙古人处理不了,所以又安排了一个汉人担任县尹辅佐。
安吉县衙上下已被王八收买,本来就是官盗分赃,县尹看了小奚儿的状词之后,知道此人必然受过良好的教养,否则小小年纪写不出一手锦绣文章。
县尹:“你们不是本县之人,手中可有文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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