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第一缕曦光照进轻纱薄帐时,龙子衿白皙的脸颊上,纤长浓密如蝶翼般的睫毛轻颤了颤,嘤咛一声,侧过身来,目光所及不远处那苏绣软塌处,已经空无一人,她瞪大眼睛,惊坐起,恍然想起昨夜为何辗转不成眠。
“既然醒了,就快些起来,我一会要去同墨昱一起用早膳,不能陪你!”司濯冷清淡然的声音从外室传来,龙子衿倏然低头,看着自己的衣着还算是齐整,下意识地伸手拢了拢已经松散的发髻,眼底闪过一抹恼怒之色。
她这是活活遭的什么罪呢?
平白无故地逞什么强,好好的郡主不做,偏偏钻牛角尖来这鬼地方,如今,洗澡换衣服都成了问题。
司濯身姿颀长,负手立于不远处,红色轻帐后面,一声声叹息隐约传来,他轻勾起唇角,深邃的眼角染上了淡淡的柔和,之前在府里,他就曾听下人们私下里说过,永安郡主有着天大的起床气,伺候她起来,可真不是件容易事,看来传言不假啊!
自作孽,不可活!
龙子衿合衣而起,一手撩起纱帐,一手用力地扯了一下松散的发髻,因为用力过猛,一头乌黑的发丝瞬间滑落披肩,柔软顺滑如瀑布一般。
椒房内,晨曦如缕,女子赤脚,站在红纱薄帐前,一头青丝衬得她如瓷般的肌肤更加白皙透彻,她朦胧如水的双眸带着一丝初醒的惺忪,迷茫的眼神,如闯入深林里的小鹿般清纯无辜,偏偏眉眼尽染妖娆。
司濯握手成拳,凑到唇角,干咳了两声,他强迫自己别开目光,心跳加快,悸动不已,暗中不禁恼怒,自己何时如此 没有定力了?
“你刚刚说,你和墨昱去用膳,那我呢?接下来,我怎么办?”龙子衿丝毫没有羞赧之色,她坦然坐在床榻边上,赤着脚晃悠晃悠,冷声地问道。
“你……”司濯对上她那双清如水的眼眸,心跳依旧不稳,“我已经替你做了最好的安排,你装成喂马的小厮!”
喂马?还小厮?
龙子衿冷冷地扬起精致的小脸,嗤笑两声,“我要逃走,你偏不让,拿什么仁义道德那一套来束缚我,我留下来,你却让我去喂马,司濯,你是不是看本郡主今时不同往日,存心戏弄本郡主?”
唉!
知道她心情不好,司濯黯然一叹,走向她身侧,半蹲在她的身侧,一手握住她冰凉的玉足,一手拾起一只纯白色的绣鞋。
他这是……
龙子衿瞪大眼睛,她木然地眨了眨眼,吞了下口水,不自觉地将白皙如瓷的玉足往后藏了藏,要知道,不管是在东辰还是西漠,男子的地位都是至高无上的,别说为女子穿鞋,便是半蹲在女子身侧,那都是绝无仅有的,哪怕是成亲以后,正妻也极少得此待遇,更何况是司濯这样尊贵无比的皇子,她何德何能受此……
她的挣扎,他自然是看在眼里,但是司濯却只是垂头笑了笑,宽厚的掌心里,是她如莲花般的玉足,白皙精致,小巧玲珑,他稍稍用力,在保证伤不到她的情况下,一个巧劲,替她穿上了鞋子,动作甚是熟稔。
“我……我自己来!”龙子衿显然被惊得不轻,向来伶牙俐齿的她竟然有些口吃,她慌乱地弯下身子,一头乌黑的发丝瞬间滑落遮住了半张小脸,她微微躲开凌乱在眼前的发丝,不曾想,侧过来的脸,不偏不倚掠过司濯高挺的鼻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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