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只剩下苏妈妈侍候在侧,曾氏这才问道,“褚二又闹出什么事了?”
卓氏眼泪就吧啦吧啦往下掉,满肚子的委屈,“干娘,我……我从来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连脸上这两块皮都不要了。”
“分了家,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今日一大早就闹到东院去了,说是不想分家了,要合伙一起过,干娘,你说,这像话吗?”
曾氏眉宇就拧到了一块儿,“这事是谁闹起来的,是你婆母,还是褚二?”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孩子会打洞。
那褚浩宇的性子,十成十随了褚老夫人,正经本身没有,耍无赖耍泼不要脸起来却一套一套的。
卓氏脸阴沉,“是郁氏,她昨儿个回家了。”顿了顿,又道,“马宝去打听了,说郁氏这一阵子在郁郡王府也闹的厉害。”
“好像是因二王府举办的赏菊宴而起。”
这几年,二王府办的赏菊宴,褚竟琇都有参加,可今年分家了,褚浩宇一家成了褚家的分支,就失去了参加的资格。
褚竟琇姐妹俩没收到请帖,让本打算重新在贵女圈子中站起来的褚竟琇失去了一次好机会,郁氏就闹腾着要郁郡老王妃带褚竟琇一起去。
郁郡老王妃则担心褚竟琇的臭名声,会影响到丹华县主,就没同意。
昨日,郁氏趁郁郡老王妃去了二王府后,带着两个闺女就回了褚家西院。
今日一早,郁氏和褚浩宇就闹腾着要和东院合伙一起住,说是不分家了。
“我家老太爷都气病了。”卓氏道,“我来的时候,我那婆母正张罗着要把西院和东院中间那一堵院墙拆了,还要把两家的库房合了,我拦着不让,婆母就骂我不孝,还说要休了我,你说……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一家子极品。”
分家这么久,分给二房的东西早就被褚浩宇用光卖光的差不多了,现在却又要合伙过,这不是跟强盗一样的行径么?
她就是性子再好,也快被那一家子气死了。
“我拦不住,老爷子又气病了,我就躲了出来,任她们闹腾去。”
“哎,人家兄弟姐妹都互相帮衬着保家平安,让家族更加兴旺,老二一家子倒好,专门拖后腿,还巴不得我长房一家三口死的快。”
“我那婆母更是心狠,恨不得天天折腾我们一顿,让我们生不如死,她就痛快。”
“她心里藏着恨呢,恨我家老爷子心里只有我婆婆,当年要不是她使了腌臜手段爬上我家老爷子的床,她能嫁进安国公府?”
“她倒好,恨了几十年,作了几十年,还不知道消停,难道要把安国公府折腾没了,她才高兴?”
卓氏气愤愤的发牢骚。
碰上这么一家子极品,卓氏确实气的不轻,上头还有一个极品婆母压着,她还不能违背婆母意愿,不然,一个孝字就能把她压死。
这也是每一次她和褚老夫人对上时,她就远远躲开的原因。
曾氏劝她,“你也别着急,大不了多去庄子上住住,眼不见为净,不然来楚家住,正好陪陪我这个老婆子。”
“我也这么想,惹不起,咱躲得起。”卓氏道。
反正褚宣宇已经是安国公了,爵位二房是想也别想了,而府里公中的产业,庄子铺子宅子什么的房契地契,早就让褚宣宇防备着送去了城郊外庄子里放着,他们就算是把安国公府翻一个遍,也别想找到。
还有褚家一些作为传家宝的贵重器物,是老太爷子亲手交给她的,也都让褚宣宇放到庄子里去了。
现在二房闹成这样,能占便宜的,无非就是库房那一堆死物。
郁氏当了这么多年的家,就是那东西在郁氏手里也少了一大半,分到她手里时也已经不多了。
她们要就拿去好了,她也不在乎。
她和褚宣宇这么多年攒下来的私产,也没放在安国公府,褚宣宇一直防备楚老夫人呢。
这么一想,卓氏的心里也好受了一些,然后又提起了另外一件事,“一大早,大街上就沸沸扬扬传播两件事,一件是京城才女的事,还有一件是阿玉的事,听说那签是夏二太太为阿玉抽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曾氏苦笑一声,缓缓抿了半口茶水,才默默叹了一口气,“哎,玉娘晚一点订婆家也好,她也能多陪陪我这个老婆子。”
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心疼。
经过了一晚上的思考,曾氏已经想开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
她要是再想不开,继续愁眉苦脸下去,也只是让玉娘多担心她。
“干娘,这事要不要派人去调查调查?”卓氏有些隐晦的提醒道。
她的意思是怀疑许氏在签文上动了什么手脚。
可当时解签的大师是相国寺的有名高僧,不可能被许氏买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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