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杉烦躁得直抓头:“何医生,你进去瞧瞧,怎么这么久了,裴毅还没有出来。”
何医生刚要进去,便见裴毅冲了出来:“好了好了。”
这一幕场景,颇像守在产房外的家人,而冲出来的裴毅就像接生医生,大喊着生了生了。
颇为滑稽!
夜杉神色凝重:“那我现在可以进去看他吗?你都给他弄好了吗?”
裴毅直点头:“大小姐放心,收拾得妥妥帖帖,还将少爷拖到洗手间里洗了一下。”
毕竟酬劳是市中心一套大房子啊,这个售后服务可得做好了,免得大小姐不满意又收回房子。
夜杉走了进去,淫(和谐)糜的味道尚未散去,她弟弟就这么如同行尸走肉一样悄无声息地躺在大床上,她心疼极了,急速走过去,那孩子额头上还滚着汗珠子,嘴唇苍白干裂,眼窝微微深陷,让她心疼死了,都是他将他害成这副样子的啊。
她简直想要重重地给自己一巴掌,她怎么当人姐姐的,她还口口声声说老四是她心里最重要的孩子,她实在是枉为人姐啊。
周姨端来一盆冷水,挤了毛巾递到夜杉手中,夜杉便拿起毛巾擦着夜墨的额头和脸颊,烧退了不少,她也放下心来了。
月夜清凉,夜杉心事重重,她摆手挥退了众人,只独留下自己一人坐在他的床边,她很担心,老四醒来,会是个什么反应,会怎么对她,他们姐弟的关系,终究还是破裂了,还是出现了裂痕,这是她最不愿意接受却似乎又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漫漫长夜,显得煎熬起来,她既期待黎明的到来,期待着她的弟弟赶紧醒来,又害怕光明的到来,那时,出现在她面前的该是一张仇视的脸吧。
寂静的夜,能听见他的呼吸声,夜杉的手爱不释手地轻抚着身旁的脸,这个孩子,约莫是要让她操一辈子的心了。
夜杉无心睡眠,给夜家老二夜榕打了电话,她还在南极,她有些受不了,声音沉沉:“你不要一年到头总在外头跑,得了空就回来帮助老四吧,他一人掌控这么大个公司,累死累活的,你倒是快活了。”
夜榕是躺着也中枪,一头雾水:“大姐你是吃枪子了吗?劈头盖脸就上来教训我。”
夜杉站在落地窗前,回头看一眼床上睡得沉静的人,叹了口气:“你赶紧回来,我和老四之间需要一个调停的人,你最合适了,明儿怕是有一场恶战,老四他醒过来怕是要和我死杠了。”
夜榕那头哈气成冰,她赶紧钻进了营地帐篷,搓搓手,狐疑道:“大姐你又做什么了?乱点鸳鸯了?”
夜榕聪明又通透,一句救点题了,夜杉眼黯:“看把你机灵的,我是做了点错事,都是为了老四好,他性子烈得很,为了那么一个小丫头,连命都顾不得了,我从来不懂,爱情究竟有什么魅力能让他疯狂至此,这孩子从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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