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毅先下了车,然后给夜墨开车门,夜墨穿着休闲,戴着墨镜,头上还戴了一顶鸭舌帽,他长身立在帐篷外头,无暇去欣赏非洲高远湛蓝的天空,只定定地盯着帐篷的门口。
很快,身穿白大褂的他小叔夜玉澄走了出来,他脸上戴着口罩,手上带着医用手套,只是眼里笑意很明显,一如既往的温和,让人实在难以将那种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跟他联系在一起。
夜墨单手插在休闲裤口袋里,不动声色地看眼前的人:“附近可有咖啡馆?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
夜玉澄伸手解开口罩,温润如玉的模样让人不设心房:“你当这里是s市吗?这里条件很艰苦,方圆三十公里都找不到一家咖啡馆的。”
夜墨脸色黯了黯,夜玉澄又摘掉手套,笑笑:“小酒馆倒是有一家。”
驱车四十公里,半小时后,他们出现在了邻市的一家小酒馆门口,这里白人黑人黄种人都有,傍晚时分,小酒馆有几分热闹,夜玉澄显然是这里的常客,因为他要到了一个比较幽静的位置。
他点了两杯kilimanjaro,他给夜墨讲解了一下说这是当地人会喝的酒,夜墨挑眉一笑:“小叔是在非洲有了喜欢的人么?想要在非洲安家了吗?连父亲去世,你都没有赶回去?”
夜玉澄闲适地坐在椅子上,瞥了夜墨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长,他笑笑:“我将我的生命献给了医疗事业,这边确实离不开我,三哥去世,正是这里病毒肆虐的时候,我要是一走,说不定就会有很多人因为无法得到及时的救助而去世。”
夜墨低头喝了一口酒,入口倒是清甜,不像是酒,倒像是饮料,不过或许后劲很足吧,他漫不经心道:“小叔你该知道我不是那种不谙世事的公子哥的,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怎么样?”
夜玉澄笑意更浓了:“老四,你怎么了?”
夜墨从来都是那个泰山崩于前色不变的人,战场之上,他一直都是占据有利地形而镇定自若的那一个,可如今,因为他有了软肋之后,他确实处于了一个被动的位置,这于他很不利。
夜墨的手指轻缓地敲击着桌面,他看着眼前笃定的男人,眼里闪过一丝狠戾:“我一直以为小叔对我父亲是存了一份感激之情的,毕竟我父亲待你不比待我差,不是吗?”
这话一出,夜玉澄眼里的温润霎时全部消失,眼神冰冷而刺骨,他的声音也染上了寒气:“你年纪太轻,当年的事,你又知道多少?”
哦,他不高深莫测就行,他内心的澎湃被他激了出来,话便好说多了,夜玉澄如今似乎并没有多少隐藏自己内心欲望的想法,他隐忍了他们父子太久太久了,再隐忍下去或许会被仇恨压迫至死!
“所以,你怨恨我父亲便怨恨我父亲,为什么要伤及无辜?小白她是无辜的,你为什么要伤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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