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诗曰:
莫行短命亏心事,休道害人损己言。
苍天有眼看行处,地亦有心通其灵。
留得几分怜心在,便得世道多善终。
自古妖邪不胜正,且看仙剑弑洞邪。
夜镜和那功曹元辰进了这妖洞,已然变得谨慎起来,莫不说这妖洞果真可怖,但见:
积骨成山,百尸生虮。积骨成山千命丧,百尸生虮夺魂去。恶臭满山洞,阴风阵阵吹。这处有残肢断臂,那头有生肉剩发。近看人骨无食欲,远见虮虱有心闷。
夜镜见了如此恐怖之状,却是略生恐惧,虽是入了尘世有些年月,却从未见此情状,夜镜轻声道:“也不知这狼妖是有何本领,怎摄来如此多的人吃了下去,看来这些人有的已经死去许多年月了,有的却刚被这妖邪食去,只剩下些腐肉!”
功曹元辰道:“莫管,你我只管救那女子!”
夜镜这才紧握着晃金剑,同元辰直入洞内,却是踩得地上人骨噌噌作响,夜镜见此,又减慢了步伐,元辰却是那天上的神明,走动起来无声无息,好似阵风儿拂过洞内,只闻得些呼吸声罢了。
两人入洞之后,又见一拐角处,转过了拐角,元辰走至前面,似是见了情况,急忙抬手道:“且停下,那妖怪就在你我前方。”
夜镜听了更加小心,转头望向了那妖怪,那妖怪却是坐在一石椅上,正在饮酒,身前石桌上摆放一盘生肉,肉中竟见那人指趾头,而令夜镜心头一悬的是,那狼妖对面正坐一女妖,却像只狐狸精,也在吃着人肉。你看那两个妖精怎生恐怖:
左边狼妖:双眸幌亮眼微斜,顶上皮突毛上梳。耳根肉黑伴犬齿,头立双耳竖不曲。嘴尖舌长口稍宽,手短脚长是人状。身贯赤红青铜甲,手铐青色金刚镯。有尾较短且不卷,浑身毛发似黑漆。两眼直冒凶狠光,四肢微屈尾乱摇。
这狼妖只顾坐在石椅上饮酒吃肉,与那狐狸精未言语分毫,又见身旁石柱上却立着一杆钢枪,倒像条蛇状。
又看那右边狐狸:头化云鬟,面变浓妆。头化云鬟插玉凤,面变浓妆抹红唇。翠眉花眼低不举,却是妇人好颜光。突然一笑显千态,若是人见皆入迷。假色真精是狐狸,彼真此假是妖女。朝夕迷人,妖害犹浅。朝夕迷人妖洞狐,妖害犹浅蛊人心。有时行傍荒村路,日暮欲往人静处。蛊惑人心害即深,摄取神魂溺世尘。果真是一狐狸精,姿态妖媚,魅惑即生,俗人见了不能脱身,神明看了便也失神。
却道夜镜见了这两个妖怪之状,只是心中疑惑,夜镜心想:“这棣华姐姐被这狼妖摄来,却不知放在何处!”夜镜又见了那狼妖正在吃着石桌上的人肉,暗自惊道:“莫不是姐姐已经被这两妖怪吃到了肚中,只剩下那盘中的手指脚趾!”顿时心中难受,愤怒之极。又想起那棣华昔日抚琴美状,心生怜惜,道了个不甘。
元辰却立在一旁,看了那两个妖精,拔出木剑,作了个样,夜镜已按捺不住,提着晃金剑,径至那狼狐身前,元辰这才见夜镜不见,急忙转身紧跟上去。
那两妖邪见了夜镜提着把金灿灿的仙剑近身,却是猛然一惊,狼嚎一声,狐嘶一下。夜镜只觉耳膜欲破,却只是怒火中烧,觉得那盘中生肉就是棣华躯体,猛然将剑刺向了那最近的狼妖,狼妖却是一闪而过,躲过夜镜这一刺。此时元辰也近了身,与另外那狐狸精对在一起。
这狼妖躲过夜镜这一剑之后,跳至石椅上,怒道:“哪来的乳臭小儿,竟敢擅闯山洞,莫不是不想活了。”道完却又大笑两声,那声音如那牦牛叫,却又似豺狼嘶,浑厚却难听得紧。另外狐狸精也道:“哟呵,老娘还愁最近肉食有些难以下咽,不成想来了两个白净的小儿,也为我开开胃。”
夜镜转移目光看了看那狐狸精一眼,却差点失了心智,难怪是个狐狸精,搔首弄姿之间便夹杂着魅惑,让人心头难以平静。又见那狐狸精眼中闪过一抹绿光,对夜镜和元辰挤眉弄眼,元辰又是那天上神明,怎会被这狐狸精迷惑。夜镜又博通那四书五经,心志也算坚定,又有这白虎收敛晃金剑相护,只是使劲摇了摇头,也不去看那狐狸精瘙样,转头对了那狼妖。
却说那元辰其实是个文神,降妖之法抵不过那其他武神,只是这狐狸精,单靠功曹元辰一神也可收服,元辰话不多言,就与那狐狸精斗了起来。而夜镜也暂时仗着那收敛幌金剑的威猛,与这狼妖斗对在一起。
狼妖见了那晃金剑,却是明白了过来,自家本是那魔尊残留的部下,自然明白这收敛晃金剑是何物,只是心中道了个夜镜不好对付,又急忙取过柱边立着的钢枪,装道:“乳臭小儿,报上名来,爷爷让你好死!”
夜镜道:“好你个死狼妖,细细听来:我是天选阳金子,初入尘世练爪牙。手握收敛晃金剑,今世传承正道光。正一法师指明路,要去玄岳面真武。除魔正道是我路,见了妖邪也要除。今夕入林寻仙女,快把棣华奉还交。你快快把之前夺去的女子还与我,我让你留得魂魄,来世超生,不然,我手中的晃金剑可不留任何情面,叫你魂飞魄散。七丈邪龙也不敌,何况矮蹉半狼妖。若想留得狼命在,快快还女莫他题。”
狼妖听了,心中已经有些担心,暗道:“难怪至今无那龙虺音讯,原来却是被这小子给收了,还说他已经除去了那阳金之子,不想却反被这小儿屠杀,也是该,谁叫这龙虺平时在我面前狂妄自大,称自己必然能将这阳金少年除去,今天看来,还得看本狼王的!”
狼妖又对夜镜道:“那你可知本王?”
夜镜道:“你是何方小妖,却在此吃人食骨,快快报上名来,我再取你狗命不迟!”
狼妖愤怒道:“本王是狼王,何来狗命,你止住,听本王说来。”
夜镜看那狼妖,狼妖将胸脯一挺,钢枪直立,道:“千年西北山中立,食去千年多少人。前世魔尊部头领,今生自是狼群王。独立紫林以做宅,边伴狐狸是我妻。今朝摄取仙女来,要想取回太夸张。手中持有上古兵,胸中自有真本领。”
夜镜听了道:“好你个狼妖,妖就是妖,说什么废话。”
狼妖道:“你个小儿,莫要多说,且看枪!”狼妖道完,提着钢枪便朝夜镜戳来,夜镜持剑抵抗,这一场好杀:
狼妖发怒,夜镜显威。狼妖发怒,要杀夜镜镇洞府。夜镜显威,欲除狼妖救玉女。枪来剑挡,剑去枪迎。一个是紫林山中王,一个是收敛剑侠仙。初战还在石桌椅,后来各退绕柱行。一杆钢枪,尖明锐利;单把仙剑,身亮刃锋。被枪戳着的魂归地府,让剑刺着的必见阎王。打斗要靠手疾眼快,争强便须身轻力壮。两个往死战对方,却都舍生又忘死。不知最终谁平安,莫道战停谁生死。
夜镜与这狼妖战经了几十回合,却不分胜败。
再看那边元辰与那狐狸精:
狐妖手中有宝物,是那赤红魅惑珠。元辰木剑是神兵,化作凡间桃木柄。这头看,狐妖眨眼放妖光;那处瞧,元辰抬手持剑去。狐妖手中珠,光灼灼,圆坨坨,绽放赤红溺心虹;元辰手中剑,干滋滋,尖溜溜,施展无色却神气。中了魅惑何处脱,着了剑气哪里逃。一个赶来一个逃,狐妖怎敌天上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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