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
心满意足的微眯着眼儿,打着盹儿,她的样子,慵懒得像极一样收了爪子的猫儿。
接到小结巴电话的时候,她正差点儿睡过去。
揉了揉太阳穴,她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就追问起小结巴这几天的情况来了。而小结巴来电的原因,也是为了详细给自己的‘教导师父’汇报了和江大志感情上的事儿。
当她说起那天晚上江大志打了人拖着她就走的时候,宝柒在这边儿听得欢乐极了,想象着那个场景,毫无淑女形象的哈哈大笑。
想想,世界上的事儿,就是那么的玄妙!
她曾经多次教过小结巴要如何去搞掂江大志,结果方法用了都没有效果。没有想到,人家这回自己主动撞到枪口上来了。所以啊,话又说回来,感情上的事儿还真是不能人为设计的。一步一步,稳打稳扎,该来的迟早会来,不该来的再勉强都没有用。
两个姑娘,隔着电话线煲着电话粥,距离感容易让人更加放得开,加上宝柒本来就是个嘴欠的货,揶揄,调侃,促狭起小结巴来,自然是毫不手软。
格外么,宝柒这个丫头还有一个女人都犯的通病。
——八卦精神,比天高。
终于等到小结巴儿把故事都说完了,她微眯着狐狸眼睛并不满意。抬起双腿儿来,她舒服的将它们搭在面前专门准备的矮凳上,心里默了默,直接就想掏出来那些她不好意思交待的问题。
“结巴妹,我问你一个问题啊?你必须老实的回答我。要不然,以后我都不帮你了哦!”
“哦,好,好的!”小结巴老老实实回答。
咽了咽口水,听见她又严肃又老实的回答,宝柒想到自己话题的邪恶性,突然感觉有点儿对不住人民对不住党了,整个身子窝进椅子里,声音顿了小了几分。
“喂,我问你,你们那天晚上在汽车里,都干啥了?除了说话,就没干别的什么?嗯嗯嗯,你懂得那些?”
小结巴半天儿没有动静。
过了良久,她闷声闷气的小声儿说:“就,就那个,那个,了一下……”
我靠!
那个了一下?真做了?
宝柒顿时来了精神。
腾地一下直起后背来,一只手不停扣着椅子扶手,兴奋十足的八卦。
“喂,姑娘,感觉怎么样啊?有没有爽到?”
“……什,什么呀?”
“切~别装了,你不是跟他做了么,什么感觉?”
“做,做什么了?”
那边儿结结巴巴的声音,弄得宝柒直望天!
她最受不了这个性子慢吞吞的姑娘了,好不容易挤出一句完整的话吧,还想跟她搞什么迂回?想不承认么?于是乎,单刀直入,她补充了自己的话。
一个字,堪称经典。
“爱。”
做和爱两个字儿连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小结巴再笨也该知道了。愣了一会儿,她狠狠咳了几声儿,咳得脸上都发烧了,趴在床上脸红得快要嘀血了,好久才老实回答。
“是,是亲,亲亲。没,没做。”
没做?
那个一下是亲亲?
嗷!宝柒要疯狂了,亲了上万次了都又没做?
宝柒受不了啦,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她严重怀疑大江子哥的身体有没有毛病。于是,坐起身来,拿过旁边兰婶儿端过来的水,大口大口的灌了几大口,终于缓过劲儿了。
吁一口气儿,她板正了脸:“王雪阳小姐,27岁还是一个处,这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儿。你得努力啊,发挥啊,懂不懂啊?”
小结巴闷闷的回答,“知,知道了!”
摇了摇头,宝柒在风中凌乱了几秒之后,又笑了起来,侧着身子躺下去,嘴里不停的教育她说:“改明儿你给大江哥说,他要再不上,指定就是那啥有问题了。要是他那啥实在不行的话,可以来找我,我给他瞧瞧,包管药到病除,雄风不倒!”
“啊?”隔着电话线儿,都能听到小结巴倒吸气的声音。
不过,她不知道宝柒是在开玩笑,支支吾吾间极其认真,“那,那个,不,不好吧?”
宝柒一愣,转瞬大笑。
丫的,会不会太可爱了一点?
她撑着下巴,猜测着小结巴红着脸的小样子,欢乐得快要不行了。她没有向小结巴解释其实自己真看男科也不用非得看男人那个东东的,当然也包括江大志。
转转眼珠儿,她无耻的继续逗她,“别介啊,结巴妹,你想想咱俩这关系多好?把你男人给我看看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替你把把质量关也是好的嘛。你得知道啊,女人找男人光看身板子和脸可是不行哦,谁知道他的内在能力怎么样呢?关键得二弟长得好!”
太邪恶了!
那边儿的小结巴,被她说得快要钻进地缝了。
她刚想说不用了回拒,不料电话那边儿的宝柒竟像她刚才那样儿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末了,又开始有些反胃似的干呕。顾不上说自己的事儿,她转而关心的问她有没有什么事儿。
“没有,我没事儿,我只是差点儿被你呛死了。”
“你,你……”
小结巴有些莫名其妙。
她正想说话,宝柒匆匆说句再见,就挂了电话。
吁……
她哪儿知道啊?宝柒快要大祸临头了。
放好手机,装模作样的咳嗽几声,又干呕几下是为了转移‘敌人’的注意力,还有化解阶级矛盾。功课作好,她笑眯眯的瞄着黑着脸看他的男人。
“二叔,回来了?”
“嗯。”废话!
“麻烦你了,下次走路能不能带点儿声!人吓人,吓死人懂不懂?”见他面色一沉,想到自己刚才逗小结巴的话,她挑着眉头搔了搔脑袋,又冲他翻一个白眼,“你不是说今天去军委开会么?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一回来就听到她在那儿高谈阔论的冷大首长,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而且沉着嗓子,冷声揶揄,“不回来,又怎能听到宝神医吹牛?”
“靠,我哪儿吹牛啊?”
“没吹?”冷眉微挑,冷枭双手插兜儿里,“来,给我试一个,金枪不倒!”
“……你现在用得着么?”
冷冷一哼,冷枭抱起她来,然后自己坐下将她放到腿上。心里虽然有点儿酸,可他是了解这妞儿的,她就是嘴上说说罢了,还真没见过她啥时候对男人的二弟有多大的兴趣。
想到她怀孕,他沉着嗓子又放软了。
“散会早,早点回来看你。”
“哦哟!这么好呀?”宝柒双手搭上去,乖巧地揽住了他的脖子。他既然没有因为这事儿挑她的毛刺儿,她自然不会胡乱折腾。打了一个呵欠,她眨巴眨巴眼,将脑袋靠在他肩膀上,把瞌睡虫们充分的调动了起来。
“啊,好困啊!”
拍了下她的头,冷枭扣紧她的腰,“懒猪,带你出去走走。”
回来之前,他又电话咨询过周益,他说多出去呼吸新鲜空气会比较好。由于冷大首长的‘不耻下问’,周队差点儿把自己媳妇儿怀孩子那点儿**都给抖出来了。
不过他说得对,现在刚怀上,活动什么的没有影响,一定要抓紧时间出去,要不然等她肚子大起来了,想要活动都不太方便了。
一听说要出去玩,宝柒也不扭捏了,扯着唇就笑。
“好啊,好啊,去哪儿?”
“你想去哪?”
昂着脑袋,宝柒回答得挺快:“去法音寺怎么样?”
“法音寺?”她怎么突然想到去那儿?
眉儿微微一弯,宝柒没有向他隐瞒。直接就将六年前自己和姚望去法音寺时算月老灵签,然后还顺便捉弄了闵婧的事儿说了出来。
只不过,她真没有想到当时胡诌的话,结果还真灵验了。
当时她告诉闵靖,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如若强求,太过急功近利,结果是不死即伤。而闵姐的行为,和她后来五年的牢狱,基本上验证了签文。
而她自己的签就更灵了。
或十年,或七八年,或五六年,或三四年……
她从R县回京都已经六年了,在M国留学五年,这岂不正是她的姻缘么?
因此,她觉得真准。
眸色沉沉,冷枭没有说话。
不过,对于她干出来的光辉事迹,他真没表现出来太多的惊讶。
不整人的宝柒,那才叫不正常。
“喂!你有没有觉得,我实在太牛了?”见他一直板着冷脸,宝柒揪着袖子,又自顾自乐了起来:“哎,谁让我那么善良呢?相当于间接提醒她要做好人喽?谁让她不听我的话呢。嗯,今儿我去不求姻缘签了,咱去求一个观音灵签吧。”
“迷信!”
“嗤,迷信也得信啊!那咱去还是不去?”
“去。”
宝柒咂咂嘴,对他的回答满意极了,一时心情大好。
手指捋顺着她柔软的长发,冷枭睨着她身上的家居服:“去换身衣服,现在就出发。”
“没问题!哈!”
“宽松点的。”
冲他吐了吐舌头,宝柒扬起下巴,唇儿弯了又弯,“知道了,知道了!”说完,迈开步子就往主屋跑,那兴奋劲儿无异于小学生去春游。
看着她的小动静,冷枭站起身来,直咬牙。
“慢点,不要跑——”
额!
翻一下白眼,宝柒放缓了脚步,抿着小嘴儿进屋了。虽然挨了骂,心里却美滋滋舒坦。琢磨着男人一会儿多云转阴,一会儿阴晴不定的脸色,她一个人笑容扩大了。
因为他,都是为了她和孩子。
不过,这才多大点儿啊?
一进屋,她的脚步就加快了。
冷枭在后面看得肝儿直颤,冷眉一竖,拳头重重在椅子上砸了几下,当成是那个不停话的小丫头。出了气儿,才靠在椅背上晒太阳。
没想到,小丫头去了上面,好半晌儿都没有下来。
他正准备上楼去瞅瞅,手机就响了起来。
电话是血狼来的,戏谑的笑声儿里,内容很简单:“老鸟,游念汐在津门逃狱了。”
冷枭黑眸微眯,手指敲着椅子扶手,神态慵懒得像一头老狐猾。
一个字回复,没有丝毫情绪。
“嗯。”
“哈,爽了吧?和咱们预料的一样,果然是上野寻出的手!”
目光危险一眯,冷枭沉声命令:“好,锁定她,找到上野寻为止。”
“没有问题,保证完成任务……就是你答应的三个月假期什么时候兑现啊?我想带媳妇儿去旅游什么的!”
“没问题!等你找到再说。”
“嗷……不要这么狠吧?”惨烈的叫了一声儿,血狼嚷嚷:“老鸟,你好变态啊!”
冷枭挑眉,“不变态,能压住你?”
嗤笑了一声儿,血狼邪气的回复,“你越变态,我越喜欢!”
“滚!挂了啊!”
“老鸟,别这样,别抛弃我……我的假期啊!”
在血狼的哀嚎声里,冷枭挂断了电话,火速上楼,大步迈进了衣橱间。
一进屋,冷色的眸子就眯了起来。
他家的小女人就穿了一个内衣裤,半裸着身体在衣橱间里手忙脚乱的翻找衣服,白嫩嫩的身子无比扎眼球。翻出来一件在镜子前比划比划,看了看她摇摇头又放了回去。然后再重新来一次,整个人像一只小鼠子似的蹿头蹿脑跑动。那种对衣服严谨的样儿,不像是出去玩儿,更像是去布达拉宫朝圣。
咽了咽口水,他的目光有些着火儿。
妈的!
能看不能吃,多膈应?
“喂,看什么啊看,没见过啊?”查觉到他进来,宝柒拿着一条红裙子捂住自己只穿了内衣的胸口,光着脚丫子踢他,满脸巧笑俏兮:“女士换衣,男士麻烦外面等。”
冷冷一哼,冷枭哪儿会理她撵人?
不以为意的走了过去,从后背揽她入怀里,两个人正对着穿衣镜,然后用视线把她从脑袋到脚指甲通通看了个仔细,结果发现还是折磨自己。
那脸,那唇,那肩,那弧线儿十足的身段儿,那……
他的小七儿,无疑是最美的……
美得他心里痒痒,痒得就像干她。
一上火,男人的话就流氓了:“其实,不穿更好看。”
“真的么?”宝柒笑着一挑眉,笑嘻嘻的说完,从他怀里逃了出来,索性直接放下了手里的红裙子,拽着他的胳膊肘儿就要往外走,“行吧,咱俩就这样出去!”
“操!你敢!”反手扣紧她的手腕,冷大首长的行动能力是有多快啊?宝柒的脚尖儿还没有迈出第二步,就又被他大力拉了回来。
捞着她的腰身抵在自己的胸腔上,冷枭不爽的狠狠咬一口她的肩。
“找死呢?”
指尖使力戳他硬实的肩膀,宝柒忍不住的笑意:“不是你说的吗?不穿衣服更好看,为了得到冷大首长的喜欢,我牺牲一下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哦?”
“小狐狸!”知道她逮着短,就故意得瑟,男人无奈叹气。接着,压着她的唇就是长长的舌吻。好一会儿,直到他过完了唇瘾才放开了她。
喉结梗着,心里臊着,粗厉的手指在她唇上擦了擦,强压下那强烈的念想,转过身去就替她找了一件衣服,“穿这个吧?”
宝柒摇头,“太花哨了!去寺庙要庄重。”
点了点头,冷枭将衣服又放了回去,又重新拿了一件黑色的,“穿这个?”
宝柒又摇头,“我又不是大教堂的黑衣修女,这衣服连脖子带小腿都裹在里面了,气儿都透不出来,还不得憋死啊?”
一连找了好几件,她总能挑出毛病来,冷枭气得直瞪他。
这丫头没有怀孕的时候,啥时候这么麻烦过?
看来这女人怀孕了,还真就会变成不可理喻的生物……
当然,他甘之如饴……
又纠缠了一会儿,他挑了一件比较宽松,又不算太大,风格素雅浅淡又不太沉着,还带着点儿小女生梦幻感觉的连体衣裙。
这一回,宝柒终于满意了。
可是冷大首长,却满头都是汗,“改明儿,买点孕妇装和婴儿用品。”
心里舒坦的挽着他的胳膊,宝柒轻笑,“哪儿有那么快啊,再等一会时间。”
“等个屁,周益说,那肚子眼看就大了,跟吹皮球一样。”
吹皮球?
想象着周益描绘时的诡异,宝柒硬着头皮又干笑了几声。
“来,你给姑奶奶吹一个皮球试试,看你肚子大不大?”
嘴角微微一勾,冷枭搂着她,满意的看着她身上自己挑的衣服。
“得了,走吧!晚了容易塞车!”
果然功夫深,一句话,就轻而易举将自己从吹皮球的尴尬中转移了出来。
宝柒急了,拉着他的手就下楼。
她没有注意到,男人偷偷勾起的性感唇角。
二叔又笑了,可是她还是没有注意到……
——
现在是初夏季节,法音寺所在的山上,郁郁葱葱的树木将它笼罩得非常凉爽。
行走在山林里,耳旁充斥着辩不出来鸟种的鸟儿叫声,颇有点儿空山悠静的感觉。
出了喧嚣的都市,宝柒的心情格外的好。
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美好。
法音寺是一所百年古刹,从山门到山顶的大雄宝殿有相当长的一段距离。她任由冷枭揽着腰,牵着手,慢腾腾的往山上走,半点儿都没有感觉到怀孕的累。
大雄宝殿下面,是一条石凿的台阶。台阶笔直的向上伸展着,不算太过陡峭,抬阶而上,可以闻到寺庙才有的香火独有味道,还有佛音入耳时,心特别的静。
**音寺的签儿灵,远近前来上香的香客络绎不绝。
宝柒心里其实并不太相信佛光会普照到她身上来。不过,有的时候,人将心事寄托给神明,仅仅只是为了求一个心安。牵着冷枭,缓缓闭上眼睛,她听着梵音,有种想谢天谢地的感觉。
她今儿来这里,不为别的,还就想找当年那个禅心师太求一支签儿。
可是,门庭若市的师太虽然重开了禅门,却限定每天只解十签。
他们来得不巧,人家都是天不亮排队,十签自然早就解过了。
见她这么‘虔诚’,不信迷信的冷大首长替她在大雄宝殿外间大榕树下的石砌花台上,铺了一张厚厚的硬纸壳,让她在那儿坐着等他,他去想办法。
宝柒知道,他会有办法让师太开门。
上次来,也是姚望想的办法。
而这次来,又还得冷枭去想办法。
看起来,这得道高僧高尼们,也不得不染了凡尘俗物啊。
冷枭走了。
宝柒心情愉快,没心没肺的微眯着眼睛,陶醉在山中徐徐的清风里。
不过,转瞬之间,一个熟悉的男声就在她头顶上响了起来——
心里‘咯噔’一下。
她睁开了眼睛,抬起头一看,顿时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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