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皱起眉头,余光瞥了皇后一眼。
卿子焕咳嗽几声,虚弱的道,“草民卿家卿子焕叩见皇上。”
皇帝抿着唇,那双凤眸不怒而威,让人望而生畏。
卿子焕低着头,娓娓道来,“草民那日接到家中三妹妹的口信,依言在三妹妹书房找着那枚老药墨锭,草民知情况紧急,当时便带着墨锭进了宫……”
“进了宫后,有个宫娥跟草民说,三妹妹正是诊治九皇子的紧要关头,一般人不可靠近,要草民等在二宫门外,那墨锭,草民便交给了那名宫娥,之后的事,草民都不知道了。”
闻听此言,不知为何,皇后心头闪过一丝不安。
卿酒酒站出来道,“皇上,长乐是让清风殿的宫娥带的口信,也让那宫娥将墨锭带进来。”
皇帝面无表情,谁都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元衡福至心灵,他喊道,“传清风殿宫娥。”
宫娥战战兢兢被带上来,噗通跪地上,张嘴就道,“回皇上,奴婢确实带的县主口信给卿家的公子,然而那没墨锭,奴婢却是在雨秋姑姑手里拿到的!”
这话一落,众人哗然。
皇后啪地拍案而起,“信口雌黄!谁给你的胆子污蔑本宫的人?”
站皇后身后的雨秋脸色瞬间惨白,她站出来跟着跪下道,“皇上,娘娘,奴婢冤枉,此事根本与奴婢无关……”
卿子焕更是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皇上,就是这个宫娥从草民手里拿走的墨锭,草民记得她的相貌!”
雨秋如坠地狱,从头凉到脚,她目光从卿酒酒身上划过,心里再明白不过。
清风殿的宫娥也说,“起先奴婢都还在疑惑,那墨锭县主分明是吩咐的奴婢,为何会是雨秋姑姑插了手,如今想来,怕是雨秋姑姑不怀好意!”
“胡说!”雨秋抖着唇,难再辨。
皇后握紧了手,她还想说什么三皇子猛地拉住她,对她隐晦地摇了摇头。
皇后目光沉痛地看着雨秋,尔后她闭眼再睁眼。
谁都没想到,她大步到雨秋面前,一脚就踹她心窝上,“雨秋,本宫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害本宫皇儿,本宫将你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雨秋趴在地上,绝望灭顶,心如死灰。
她咬唇,低着头,好一会才说,“是奴婢,是奴婢在墨锭里下的毒,奴婢恨皇太子殿下,要不是他,骁王爷怎会被皇上驱逐到南境,还无诏不得回京,奴婢恨他!”
皇后摇头,居高临下,“大胆!你罪该万死,不可饶恕!”
说完这话,她转身在皇帝面前跪下,“皇上,臣妾御下不严,让小九遭此大劫,请皇上责罚!”
好一会,皇帝才淡淡开口,“梓童,夫妻二十载,朕一向最是敬重于你,你也将朕的后宫打理的十分妥当,然今日,一个小小的宫娥都敢暗害朕的皇子,梓童,你太让朕失望了。”
皇后心头一慌,她拉着皇帝的龙袍,“皇上,再给臣妾一次机会,臣妾知错了。”
见势不对,三皇子撩袍跪下道,“父皇,母后也是无心,请父皇看到母后这二十载相伴的份上,给母后个机会,儿臣愿意为母代罚。”
卿酒酒皱眉,三皇子这么一搅合,皇帝不心软才怪。
帝九冥适时开口,他目光一直落在雨秋身上,“父皇,母后确实只是大意,儿臣和小九都不怪母后,不过儿臣希望,父皇能把这狗贱婢给儿臣,美人醉这种西域奇毒,儿臣不相信她一个小小的宫娥能弄到,儿臣和小九,绝对不会让母妃当年去的不明不白。”
这话又勾起皇帝的软肋和逆鳞,他冷笑一声,“好,人朕交给你,务必要让她松口。”
闻言,皇后差点没晕厥过去,雨秋作为她的心腹,没少知道她的一些隐秘,要是落在皇太子手里,后果她不敢想象。
雨秋显然也是知道这一点,她心一横,厉声喊道,“皇太子就是个残废,他根本不配为帝!”
最后一个方落,雨秋咬牙,就要咬舌自尽。
卿酒酒冷笑一声,她手腕翻转,指间一枚银针嗖地扎过去,正刺在雨秋嘴角一穴位上,让她嘴一歪,咬在口腔肉壁上。
霎时,鲜血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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