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酒酒嘴角笑意不减,“回三皇子的话,正是。”
“抬起头来。”三皇子居高临下,眼神蔑视。
卿酒酒依言抬头,素白的右脸,娇美鲜嫩,而左脸,黄金面具,妖娆冷冽,极致的对比,矛盾的气质糅杂一起,倒让她像朵孤高独放的白牡丹,既艳色无双,又孤高绝傲。
三皇子怔忡,尔后他伸手竟要去揭卿酒酒的面具。
卿酒酒倒退一步,“殿下慎重,酒酒的面具揭不得。”
“哦?”三皇子眼神微动。
卿酒酒笑靥如糖,“酒酒起过誓的,谁揭了面具,可就是要娶酒酒的。”
三皇子哑然。
卿酒酒声音轻如浮羽,她直视三皇子,“所以,三皇子是要娶酒酒吗?”
这样的话,也只有卿酒酒才说的出来。
三皇子哂笑,“卿酒酒,你以为…;…;”
“三皇兄!”康宁闻讯而来,她一把拉住卿酒酒的手,“酒酒是康宁请来的客人,皇兄半路拦着人,这是想要作甚?”
三皇子摆手,“见她有趣,多说几句罢了。”
说完这话,他看了卿酒酒一眼,背着手往皇后的凤坤宫去。
眼见人走了,康宁适才松了口气,“你怎的遇上他了?三皇兄就是个笑面虎,还财大气粗的很,最看不起人了,往后见他就绕道。”
卿酒酒眯眼,“怕是绕不了道了…;…;”
她跟着康宁到明珠宫,盖因康宁未曾及笄,故而还没有自己的公主府,只得麻烦的出入宫廷。
第三次的诊治一个时辰就结束了,此时康宁身上的狐臭已经好了许多,再有一次,就能完全好了。
康宁心头高兴,看卿酒酒便多了几分深交的心思。
她原本想留卿酒酒在明珠宫多住一日,哪知,皇后身边的大宫娥雨秋来请人了。
康宁皱眉,“酒酒,你小心些,莫冲撞了母后,我一会就去东宫找太子哥哥过来。”
卿酒酒心里虽然也没底,但临危不乱,她点了点头,跟着雨秋转去了凤坤宫。
卿酒酒前脚走,后脚康宁就准备去东宫,哪知雨秋还留下了小太监。
那小太监是皇后的人,卑躬屈膝的笑道,“娘娘有吩咐,说公主的工笔画画的最好看,再过不久就是中秋,娘娘请公主画一幅嫦娥奔月图。”
康宁面色一冷,“母后要的画,本公主改天再画,让开,本公主要去找太子哥哥请教问题。”
小太监丝毫不让,“娘娘也说了,皇太子殿下日理万机,公主还是不要去打扰的好,那画,后日娘娘就要的。”
康宁咬牙,她算是明白了,皇后这是根本不打算让她出明珠宫。
她心下担心卿酒酒,又毫无办法,只得听天由命。
却说卿酒酒到了凤坤宫,根本没让进殿,雨秋道,“但凡觐见皇后娘娘的,从这道宫门开始,就要先跪着等通报。”
卿酒酒暗自冷笑,她一提裙摆,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
袖子里的手却是握紧了,好得很,还没照面就以势压人给她下马威,她的这一跪,望皇后受好了!
雨秋俯视了卿酒酒一眼,她忽的扬手去揭卿酒酒的面具。
卿酒酒抬手一挡,冷眼看着她。
雨秋道,“进出宫闱,不可携带利刃之物,卿大小姐,这么不懂规矩?”
卿酒酒眼瞳深深,她松开手,让雨秋去了她的面具,丑陋的左脸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让周围的宫娥太监倒吸了口冷气。
雨秋冷哼一声,小声道,“凭你这副尊容,也敢肖想三皇子?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有十皇子,那也不是你能想的。”
她将卿酒酒的面具拿进了殿中,这一去就去两个时辰。
期间,不断有京城的高门贵女进进出出,几乎每个从卿酒酒身边经过的人,都会被她左脸骇的惊呼出声。
两个时辰又一刻钟,鸿胪寺少卿一家从皇后殿中出来,少卿夫人张氏一见卿酒酒,就想起那日法华寺的事。
她扬袖讥笑道,“哟,这不是长乐县主吗?怎跪在这里?大热天的,很辛苦吧。”
卿酒酒眼皮都没抬一下。
左飞燕走在最后面,她故意落后一步,与卿酒酒擦肩而过之时,很小声的道,“今日皇后忽然宴请京城世家女眷,你,小心些。”
卿酒酒眼底寒芒一闪,所以,这不仅是下马威,皇后还要让整个京城都知晓她的面貌有多丑陋?
哼,有意思,不痛不痒的手段,却暗含针尖,皇后果然就是皇后,比苏氏等人可高明不少啊。
“长乐县主,娘娘有请。”秋雨复又出来,站在丈远的位置含笑道。
卿酒酒挺直背脊,跪了两个多时辰的腿半点都不晃,只小脸微微发白,但她眸子亮若晨星,她就那么看着秋雨直直站起来。
秋雨脸色一变,卿酒酒身上瞬间升起的迫人气势,压的她呼吸一滞,这小姑娘,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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