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再上楼时,可芙香的脸色已经好很多了。桌子上摆着没有合上的药瓶,她正喝水送药,见得门打开,水便呛得她脸色发红,放下水杯的手到处瞎抓,这才在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看到的江桥眼皮底子下把药给藏了起来。
江桥挠着头一边抱怨孙逸轩这人来也不提前讲一下,一边十分顺手的从花盆里掏出刀子擦了几下放在电视机旁。听得还有些喘不上气的可芙香咳嗽几声,江桥便凑过脸来,手指头动得如同有台钢琴键盘倒扣在他向上的手心一样诡异,表情着实有他老师傅看黄色杂志时的风范。被这般一吓,可芙香咳嗽顿时好了不少,手臂乱挥示意要帮她抚背缓和呼吸的江桥走开点。
江桥见她好些,自是如她所愿的往远处滚,进了房间厨房恰巧与老哥碰个正着,这家伙黑着一张脸盯着电磁炉面板不知在想什么,看见江桥脸色变得更臭,从口袋里抽出墨镜便带了起来,与江桥点了下头便走了过去。
墨镜还能这么用,真是长知识。
江桥瞥了眼面板,什么细节都看不出来,确认那人找处地方发呆而已,掏了扫把拖把便自己往客厅里走。
方才似乎洗澡去了的程雏此时刚从浴室出来,头发湿湿的模样忍不住让江桥想掏毛巾给她擦干净,见状她嚷了一句不知道什么东西就‘哈哈哈哈’的跑了出去直往可芙香这边扑,江桥只得咧嘴随她之后出了厅。
刚到厅里,目光与正心不在焉的给程雏擦头发的可芙香对上,两人不约而同的移开了脑袋,江桥专心的扫掉碎块,一边用拖把吸着咖啡,揉掉,换水,擦干。
然后他就不动了。
讲道理,自己干着的的确是谁的弄得来的普通活计,无需心智多成熟的人都干得来的无聊事情,理当什么情况下都能气定神闲才是,但若是身后一个病怏怏而且还有点姿色的女孩直盯着,换谁只怕都做心里都不安生。江桥呼气,继续唾弃地面:“拖个地不至于看得这么入神吧?”
可芙香似乎还不知这没转过头来的人是怎么察觉到自己目光的,不好意思的绕着发尾:“...我还以为你会很关切的问我身体怎么回事呢”
“你这话搞得像是要我问一样”心里自然知道对方不是这个意思的江桥擦着擦着便把拖把擦到墙上去。正当这诡异的清理姿势看得可芙香头疼时,江桥略微含糊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不过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吧?”
如果把这话语之后的沉默解释为可芙香反应不过来,那这人的脑子只怕是连土豆番茄等水果堆起来的服务器都比不上。江桥并不觉得自己说的话会导致冷场,不如说那话是十分正常的反应,可芙香这反应才不够正常。
“我、我没事啊”沉默那么久然后一开始说话就结巴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毛病,但能得到回复并以此确定可芙香还是能够理解话语的江桥依旧满意。他将东西放回去,又把电视机边还溅着的咖啡擦干,洗好抹布,万事妥当之后才慢慢悠悠的走过来,对于不知如此疲乏的程雏耳边讲了一句不知道什么东西,睡梦中的这家伙竟然一掌扇了过来,在可芙香那仿若在说‘活该’的微笑里,江桥慢悠悠的走到对面的沙发去,往下一坐,身子陷进其中,扬起的头眼睛紧闭,呼吸沉重。
可芙香又不知道在懂什么心思,说起话来又是支支吾吾:“刚才、忘记问你了,你受伤了吗?”
“没哦”江桥摇头:“费心了小结巴”
江桥并不打算让对方对自己这忽然丢出的程雏起什么反应,便又接着话语说道:“我以前还以为你项链上系着的小盒子就是用来放药的呢”
这话果真效果非凡,皱着眉想着怎么反击的可芙香当时就懵了,手掌悄悄的把压在大腿下的药品挪到腰后,却又因仰着脑袋的江桥一句‘我看到了哦’而停住动作。
“呀...并不是这样”显然江桥不想提及药品是什么的问题,可芙香虽不明白,但却大致保有同样心思的她呼了口气,拿着药品的手用露出的小指头顺着头发,不好意思的说道:“脖子上这东西,似乎是家里人给的护身符”
天下之大当真无奇不有,那么大一个家族迷信也就算了,迷信的东西还十分特别,竟然是一个盒子。
“不是的哦”可芙香似乎对于江桥怎么得出的结论十分不解,但只一秒,她又十分狡猾的笑起来:“哈,很好奇吧?”
“是是是,好奇好奇”江桥哪能不好奇呢,再不好奇话题就只能往这药用来干嘛的发展了。
“真没办法呐”这拖着长音的语气不仅可爱还有些出乎江桥意料之外的欠揍,可芙香将坠物从胸前并不存在的沟壑里拖出,给江桥递过去。
这人到底要多么没有防备,为什么她不考虑一下正常的青春期少年接过这种伴有女性体香和体温的私密物时到底有多冲动,难道没把自己当成是雄性动物吗?
江桥手有些抖的从桌子上抓过来,目光瞥见从自己房间门口探出脑袋来的司机老哥,心思顿如平湖明镜一般清澈,没有一丝**与邪念。
按钮往外一拽,这小小的盖子便自然地掀开,里头放着的是一颗野兽尖牙状的透明蓝宝石,放在手上还以为闪闪放光,仔细看去却也只是普通的水晶状物品而已。
“据说是什么生物”可芙香歪着头,显然记不起那学名来:“似乎是比远古人类更远古的生物”
这么小的一块竟然是生物,那只怕是蚂蚱之类的化石。有钱人的想法就是不一样,竟然还拿着玩意来当护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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