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顺说完,就回了自己房间。
夏知了则推着夏天,出了酒吧,边走边说着:“好久没出去晒太阳了吧,今儿个天气不错,咱们去晒晒太阳。”
走到后门口的时候,又给夏天掖了掖毯子,拢了拢衣领,两人这才出了门。
这酒吧的后面不远,就有一个小广场,早晨来散步的人很多,所以夏知了推着夏天在小路上走着,并没有过多的人注意。
直到两人走到了一处长椅前,夏知了做了下来,问着夏天:“哥,你冷不冷?”
这一次,夏天没有眨眼睛,也没有点头,而是直接开了口,虽然说的并不清楚,可她还是听懂了。
他说的是:“小…心…孩子(海子)…”
听到这四个字从夏天嘴里,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夏知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就像得知夏志邦并非因伤成为植物人,而是一直为人用药物控制时一样。
那种从心底慢慢的蔓延到每一个细胞的自责,让她直接抬手,一个重重的巴掌,打在了自己的脸上。
本就被风吹的有些发红的脸,越发的红了,而且,眼看着比另外半张脸要胖了些,可见她用劲儿不小。
夏天一看,急得直喊:“不!不!我…没事!”
手臂僵硬的往前伸着,想要拉住她的手,可是他却做不到。
夏知了拉住他的手,扑进夏天的怀里,压抑,自责,怨恨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夏天也红了眼眶,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在夏知了的背上,僵硬的手,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哭了好一会儿,她才渐渐地平复了情绪,从夏天的怀里离开,蹲在地上,紧紧的拉着他冰冷的手,问道:“当年是不是也是他?”
夏天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这种被兄弟背叛的痛苦,即便他能开口说话,他也不知该怎么说。
其实,他是听到海子与人讲电话的时候,提到了夏知了的名字,突然醒过来的。
那是三个多月以前的一个早晨,海子亦如往常的来照顾他吃早饭,期间,他接到了一个电话,他不知道之前他都说了什么,可在听到他说出“夏知了”的时候,他的脑子里突然就出现了这个人影,慢慢的他的脑子里出现了很多人,有决然抛弃他和妈妈的男人,
有和妈妈争吵,却还是会给她钱的舅舅,
有总是跟在他身后,吵着要他用单车载她的小丫头,
有欺骗了妈妈,把他们母子卖到红河谷的人口贩子,
还有就是眼前这个向他开枪,亲手将他打下河谷的兄弟!
路过一瞬之间,他恢复了所有的记忆,可是高位截瘫已然不可挽回,他依旧还是一个不能动,不能说的废人。
他以为知了走了就不会再回来,可当他看到一身干练黑衣出现在酒吧的她时,他真的差点没忍住,落下泪来。
夏知了牙齿咬的吱吱作响,她一字一句的说道:“哥,你放心,我不会放过他的!”
现在很多事都明朗起来了,为什么她和布娜的计划会泄露,为什么一向谨慎小心的姑姑会死在手术台上,为什么夏天身边的兄弟一个接着一个发生意外,只剩下他和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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