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铭舟想了一会,觉得如果在这海上跑船,练功实在是不大方便,平时人也多,风浪大时船又颠得凶,要是哪天搞得走火入魔才真是冤枉。
于是他对周兴道:“不是我不愿意跟你们跑船,只是洛阳还有两个徒弟,实在是放心不下,我是想到泉州找份工做,赚点盘缠再回洛阳。”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留你,不过泉州到洛阳,少说也有两三千里,而且路上多是不毛之地,你一个人回去,恐怕不容易。”周兴显得有些担忧。
“这倒不怕,我现在是有伤在身,若我身子尚好之时,普通一二十人也不在话下。”
周兴道:“你若想赚些盘缠,就在那刺桐码头上搬运货物即可,只要力气大,肯干活,银子也不会少赚,下了船我就带你去跟管事的说一声。”
“那就只有再麻烦你了。”谢铭舟抱拳行了一礼,他对这个汉子确实是只有感激。
船慢慢地靠了岸,这时码头上来了几个人,用跳板搭上了船,开始装缷货物。
这么大的船跑这么远的水路回来,自然是不可能空着,这船上也运了不少货物,都是些北方特产,什么人参、鹿茸、貂皮,这是在泉州卖的,还有丝绸等其他一些货物,是要先搬进库房,到时往南洋拉的,船上自有帐房和码头的人交接。
周兴带了谢铭舟上了码头,往后面的库房走去,这时那响螺也跟了上来说道:“我看下你住在哪儿,没事了好来找你喝酒。”
不一会儿,三人走到库房右边一排屋子前,周兴在其中一间门上敲了敲门,高声叫道:“李管事,李管事!”
叫了几声没人答应,这时有个人从仓库里出来,对周兴道:“李管事在库房里呢,明日有船去倭国,他现在带了人清点货物。”
三人又到了库房,门口却有人不让他们进去,只好在外面大声叫喊,不一会儿出来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也是留了一个金钱鼠尾,站在门口问道:“谁在叫?有甚么事?”
周兴连忙上前,拱手行了一礼回道:“李管事,我这次回来带了一个朋友,想在码头上找点事做,你看能不能帮他安排一下?”
李管事看了一眼谢铭舟,见他穿得破破烂烂,并且竟然连头发都没有剃,不由皱眉道:“周兴,这人怎么没剃发?你别给我找个惹祸的来啊。”
周兴连忙道:“他是个道士,在海上遭了难,现在没了回去的盘缠,你老通融通融,等他赚够了回去的盘缠就走了。”
“道士,我怎么看着不像?莫不是对面过来的汉留吧?”李管事又看了谢铭舟一眼。
“哪能是汉留?他是我从天津卫海面上捡来的,连咱们闽南话都不会说,绝对不是从对面过来的,你放心好了。”周兴陪着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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