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心里头跟猫抓似的,但又不敢发作,这什么情况,一般人知道他县太爷登门,不得出来巴巴的接着啊,这没道理让他等啊,还这么久了,这赖二也是个不靠谱的,怎么去了这么久,赵之言在一旁坐着,脸上也是有些挂不住,看着周遭的奴仆都若有若无朝这边瞥一眼,在低着头絮絮叨叨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估摸着也不会是什么好话!这苏十三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普这么大!这金陵还真没敢让他赵之言等这么久的人!不过看了看自家老爹,心里头在郁闷也得按耐下去,这他爹都没说什么,自己怎么说也不合适!真是操蛋!左看看右看看,呦,这苏十三还蛮懂得享受,瞧瞧,这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官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卧榻是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纱帐的拔步床。还真是风雅之所,不过,这还真不是苏十三的手笔,苏十三看见了这文绉绉的东西就觉得烦的不行,身体里的血液都冲上了脑子,看着那墨渍,只想拿着那手里的笔把桌子戳出个洞来,消停不得,初写时还觉得能心平气和一会儿,不过,身子骨里的暴戾就像是海洛因一样沸腾着,无法平歇。这都是赵夫人一手置办的,赵敏儿虽性子变的不再像以前一般温婉柔弱,但从小到大一直在骨子里的那份文人墨客对书画的感觉还根深蒂固。闲暇时刻仍爱舞文弄字,虽赵夫人走了将近六七个月,不过这摆设倒还跟原来样子一般,没多大变化。赖二站在门外看了看里面的样子,见虽赵府脸上面无表情,不过额上的青筋和身边的低气压无一处不在明明白白的告诉赖二,县令大人很生气,赖二看到这架势,长出了一口气儿,唉!但想起十三爷的话,觉得待会儿这大厅里的这两位的脸色肯定会更精彩。硬着头皮盯着赵府和赵小公子的眼神进了大厅,整理了整理自己的面部表情,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但还是给十三爷那丝毫不给人脸面的话润了润色‘大人,我家少爷现身身子抱恙,所以贪睡了几时,正在起床更衣,烦请大人等候片刻,多多担待着点儿。’话音刚落,赖二头没抬也知道,座上两位的脸色,果然,赵府一听,顿时脸面上也挂不住,脸瞬间就沉了下来,不过那满是横肉的脸上,做这个表情也是蛮滑稽的。赵之言可没有他爹忍耐的性子,也不清楚这苏十三到底是什么身份,他爹都亲自屈尊来看望他了,还给根杆子顺杆子上了!给他娘的谁摆脸子呢!真是不知好歹!当下便开口骂了起来‘什么玩意儿!天皇老子来了都没这么大的架子,摆谱谁不会啊,什么东西,敢在老子面前逞面子,逞威风!活腻哉了是不是!’赖二稍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赵之言从没见过这种眼神儿,该怎么说呢?同情?!还带着点幸灾乐祸!刚瞪起眼想质问赖二,门外就传来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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