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在怀里的小黄突然躁动不安起来,努力的将脑袋伸出了赵遗子褴褛的衣服外面,赵遗子猛的回身向北望去,背面匈奴军营的方向已经有尘土升腾。
赵遗子最后看了一眼云中城,还有城头上那金甲红袍的大将军,深深的吸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好吧,那就让我面对这些吧,好吧,那我们就一战吧。”
策马沿着蜿蜒疾行的队伍冲向前面,沿途之上,赵遗子都在大吼,“快点,跑起来,跑起来,我们的齐飞兄弟在北面为我们拼命,每早到一刻钟,我们的兄弟就少死伤一个,快,快。”
所有的人都开始奋力奔跑,跌倒了,爬起来,跑不动了,认识的和不认识的,几个人就架起他,继续亡命地向前跑,但奔跑的人群却没有一个放弃他们肩扛背背的物资,那是他们唯一的物资,是活下去的保证,每一针每一线都弥足珍贵,绝对不能放弃。
北面的尘土更加升腾,在呼啸的北风里,已经开始隐隐约约有呼喊厮杀的声音传来,在这呼喊厮杀里,时不时夹杂着暴龙,犀角龙,翼龙那惊天动地的吼声。
赵遗子驻足一个高地上,神色凝重的遥望北方,他的心不断的在祈祷,希望齐飞带着他的兄弟能多坚持片刻。
五千对不知道是多少的敌人,我的兄弟齐飞,你一定要坚持到我的人马冲进大山。
匈奴大营绵延不下十里,密密麻麻的几乎蔓延到天际,无数篝火在不间断的燃烧,无数醉酒的汉子,勾肩搭背的在篝火旁肆意的欢呼舞蹈。
这些凶悍粗狂的北方汉子,需要肆意的舞蹈发泄,因为他们战斗的太苦了。
大单于胡图端着金杯,斜靠在厚厚的兽皮里,皱着眉一口一口的喝着马奶酒,酒渍淋淋,让他的金袍上淋湿一片而不知觉,帐外自己的猛士们的歌唱欢呼让他越感心烦。
粗鲁的汉子思维是简单的,战争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明日战死,那是明日的事情,部族的危机艰难,那都是大人物该关心的东西,只要有酒有肉,对他们来说这就是天堂。
对于与自己截然相反的两种心态,大单于没有派人制止猛士们的叫嚷欢歌,他必须容忍这个让自己厌烦的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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