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听到白莺这话,如遭雷击,本来就发虚的身体又是一个踉跄,跌坐在马桶上。
有白莺这一句话,那整条线,就彻底清楚了。
赶尸匠,就是牛大爷!
我瘫坐在马桶上,整个人都处在崩溃的边缘,那种侥幸逃过一劫,可紧跟着又落入了深渊的绝望,你们能体会吗?
我以为我逃过了赶尸匠,可到头来,他从头到尾都跟着我,甚至,我还跟他照过面,而且,还听信了他的话。
可紧跟着,我忽然想起一个很矛盾的问题,在封门鬼村的时候,赶尸匠明明是杨大爷,可怎么在丧葬店里,赶尸匠却成了牛大爷?
两人虽然年纪差不太多,可身形和脸部表情却是天差地别。
白莺看了我一眼,说:“易容之术是赶尸匠入门必学功课,你对赶尸匠的了解还太浅。”
我愣怔了一下,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白莺这话,彻底将我最后的一丝希望磨灭。我急促的呼吸着,忙问白莺,是不是我现在被拘走了魂,生辰八字在封门鬼村的时候又被赶尸匠知道了,那我现在已经能被赶尸匠炼尸了?
“还没,丢了一魂两魄,能抢回来。”白莺皱着眉,俏脸上泛着一丝急色,一把把我拽起来,就往外边跑。
这么一会儿工夫,尧哥已经跑到了电梯口打开了电梯,正拦着电梯等我们,一见我们跟出来,他忙叫了一声快点,就钻进了电梯。
我也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虚了,丢了一魂两魄,能不虚吗?可这时候我就算再虚,也得咬牙跟着,白莺和尧哥现在这么着急,肯定是要去丧葬店给我抢魂。
我跟着白莺一起跑进了电梯,电梯门随之关闭,我浑身软的厉害,靠在电梯墙上都有种要瘫坐在地上的冲动。可我脑子里一时间却乱了起来,我先是丢了心脏,再丢了血液,现在又丢了一魂两魄,活死人活成我这样也简直死的不能再死了。
我有些纳闷,按照我现在这情况,怎么都应该算是死人了,为什么我却能像是活人一样活着?
我问白莺和尧哥,可让我意外的是,他俩居然全都茫然地摇摇头。
……
等我们三个赶到丧葬一条街的时候,却发现街口上围着乌泱泱的人群,将街口堵死了,现场人声鼎沸,丧葬街深处还有火警的声音,无比刺耳,隐约还能看到丧葬街深处火光腾腾。
我当时就皱紧了眉,一个绝望的念头席卷了全身,身边的尧哥和白莺更是架着我就往人群里冲。
白莺明明是萝莉身材,可这时候爆发出的力量愣是和尧哥不相上下,愣是架着虚弱地我挤进了人群。
街道上,还流淌着水,我往火光冲起的方向看了去,脑壳里的那个绝望的念头越发的强烈起来,白莺和尧哥的脸色也跟着阴沉起来,眉头更是皱成了一个川字。
我们三个往丧葬街里跑了没多远,就停了下来,因为不用再跑了,从我们所在的地方,已经能够看清,失火的屋子,正是丧葬街最里边那间丧葬店,也就是牛大爷开的那家店铺。
远远看去,丧葬街尾火光冲天,三辆消防车堵在了街道上,不断地朝着屋子里喷火,可火势太凶猛,还在朝着附近的丧葬店蔓延,根本压制不住。
这里是丧葬一条街,每家店铺里都摆满了纸人香蜡,全都是易燃物品,而且这丧葬街的建筑都是老建筑,很多木质结构,现在一烧起来,想再灭掉,就没那么容易了。
在我们不远处,还停着三辆响着警报的救护车,正将伤员往车上抬,街口人群外,还不断传来消防和救护的声音。
我看着熊熊火海,彻底的绝望起来,如果不是尧哥和白莺架着我,我早就崩溃的跪在了地上,丧葬街都被烧了,再想找牛大爷,就是大海捞针了,我那一魂两魄,也别想再抢回来了。
“看来,他是早有准备了。”耳边,响起尧哥低沉的声音。
紧跟着,白莺也说:“一记金蝉脱壳,连壳都烧了,彻底断了我们的路了。”
我听到他俩的话,脑子里嗡嗡作响,这一刻,感觉我像是被隔绝了起来一样,四周的声音不断的减弱,就连刺耳的消防和救护的警报声也变得越来越弱。
那些冲天的火光,那些挂在店铺上的香蜡纸钱在视线里,却渐渐变得灰暗起来,最后成为黑白,然后模糊……
我当时踉跄了一下,倒在了尧哥的身上,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天都已经黑了,我正躺在床上,仔细一看,应该是在一家宾馆的房间里。
屋子里灯光昏黄,尧哥躺在旁边的一张床上玩着手机,而白莺,则坐在沙发上,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翘着一双白皙的小脚,百无聊赖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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