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董其姝用的是什么王牌,自然是多年之前就惯用的伎俩,那就是早就差人控制住了紫萱的家人,现在尤其是她的弟弟,她们一家人的香火命脉就在她的手上,还有一个则是早就与她私定了终身的相好的,如今都在她手上,晾她也不敢耍什么花样。
不过羲谣这个人,总是出其不意的使出些奇门怪招,又难免使她担心。
话说回来,现在应该是安全的,至少凭她的推断来说,羲谣目前根本还不知道她在诏书上下了手脚的事,因为若是她已经逼得紫萱招了供的话,这边不可能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
所以董其姝想了一晚上,最终还是换的了心安,下一步要做的事就是想办法和紫萱取得联系最好是把她弄回到她的身边来,再就是等着,等着主君哪天龙驭归天了,她就可以坐等诏书颁布,将她的儿子玉恒送上皇位了。
“老天爷,吓死了,可是睡下了,娘娘这几天神不守舍的,总觉得她在谋划什么,为什么却好像是瞒着我一样呢?”松儿关上门,提着灯出来,越想越觉得不解,从前很多事,她都是叫她去做的,现在总觉得有些事好像是自己不知道的。
松儿想的没有错,董其姝这次之所以没有让她去办,也不敢让她知道,不仅仅是因为这样的事知道的人多一个,就增了一分危险,最重要的是松儿毕竟办砸过大事,通过平日的了解来说,她也似乎是个聪明有余,但是若遇上这种细致入微的活计,她便是显得有些粗糙了,所以她便选了性格沉闷不多语,又细致小心的紫萱来替她卖命,不知道松儿知道之后是该叹息呢,还是该谢天谢地呢,总而言之,在结果未出来之前,一切都还不好下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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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主君高烧不退,晕厥多时了!?”次日一早,中宫的人便急急慌慌来报,说是昨日回来之后,半夜便开始说梦话,跟着就是盗汗高烧,白太医守了半夜用了药还是不见好转,听得羲谣心惊胆战。
“那你们怎么现在才来通报?”羲谣迅速的披上件斗篷,也没有顾得及头发没有梳起来,简单的拢了一下便夺门而出。
“主君!主君你好点了没?能看见我吗?我是谣儿!”羲谣一边握着孟玔的手,一边在他的耳边唤着,只见他不时地微微呻吟,仿佛是在说话,但却听不清楚他是要说什么,羲谣望着他躺在床上病入微肓的样子,再想到他十年之前临带兵出征的时候,身着戎装意气风发的样子,现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真的让她心生荒凉,一阵烧心般的疼痛,那个披荆斩棘的将军不再同往日一般骁勇,待他这样无助的躺在病榻上的时候,众人却只惦记着如何取他人而代之,接替他的位置。
白太医上前来禀报说可能是昨天身心忧虑的缘故,今日突发症疾,倒没有什么大碍,但是以后更要小心注意着了。
羲谣长长松了一口气,说道:“没事就好。”想了想,又道:“传令,今后我亲自在中宫侍奉主君,没有我的令,谁也不准私自放主君出宫,违令者比重究其责。”本来今天羲谣是打算从紫萱的口中套出来她们做了什么手脚,但是现在她什么也不想做了,她该做的就是守在她的夫君跟前,让她在为时不多的时日里安心愉悦的度过每一天。
羲谣守在孟玔身边,眸子闪烁着泪光,很想张嘴说,却又咽了回去,只能看着他,在心中暗暗的倾诉道:“当你对小满姐姐好而忽略了我的时候,我曾经恨过你见异思迁,当知道你将我当作姐姐的时候,我也怨过你对我无情无义,但是现在,当你真的快要离我而去的时候,我发现我最关注的根本不是你,而是和他们一样,想着怎么把你的王位抢到手,我才发现原来从前我对你的那种依恋、爱慕、喜欢甚至怨念,全都不是男女之间的情爱,而只是一种习惯罢了。我恨你对我不真,我又何尝对你全心呢?”说完,眼泪簌簌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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