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真是亡命徒啊!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还攥着这根儿破草!”杨祈乾对着木匠的大脸发出了心底的感慨。
千瞳草虽美,要是没有眼前这个人的舍命一扑,恐怕自己永远也无缘见到。不知不觉间,杨祈乾已经把对木匠的称呼从“你”变作了“你丫”,这是挚交好友间才会用的称呼,不但毫无贬义,反而是关系亲近的直白体现,说明杨祈乾已经从心里把木匠当成了好朋友!
而把“千瞳草”称作“破草”,也说明这株千瞳草再美、再贵、再难得,在杨祈乾心里也抵不上好朋友的一条命!不值得让木匠冒这么大的风险!
木匠还是还是那副冷峻的表情,但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上翘,或许在他心里,对杨祈乾的感觉也发生了一些变化,但是这个不善表达的人惜字如金,只用了两字就完成了对杨祈乾的回应——“没事!”
大家在火堆前烤着衣服,好在都是质量上佳的冲锋衣,离水一抖基本就是半干的状态了。但抓绒内胆和贴身衣物已经湿透,除了费姐在防水包里放了一套替换的,其余五个老爷们只能光着屁股围在火堆前等着烤干。费姐坐的并不太远——医生嘛,什么样的身体没见过!
趁着烤火的工夫杨祈乾问起木匠他们四人的遭遇,木匠不爱说话,就让那个绑着胳膊的保镖叙述了起来。
木匠第一个掉下水,虽有道法护身,但也是血肉之躯,被不断下落的土石砸了个七荤八素,好在他身体素质远超常人,躲土避石的百忙之中也没松掉手中的千瞳草。紧接着费姐和两个保镖也落入水中,三人水性都不错,虽然惊慌之中喝了不少水,但都在数秒内踩住了水花,没一个沉底儿的。
漂在不远处的木匠此时已经从腰包里掏出了手电,连喊带比划的聚拢了四人,顺流漂下。
这条暗河的前半段几乎是桶形的,四壁光滑无处着手,一直漂了二十几分钟后,才在洞壁上发现了人为凿刻的痕迹,木匠借着粗糙处的摩擦力逐渐拖着众人减慢了速度,又漂了一段才发现这处浅滩,由于四个人都是清醒状态,上岸后体力尚存,就打亮了手电往这处浅滩后的岔路摸去,希望可以找到别的出口。
前行了也就百十来米,四人被一扇巨大的石门挡住了。四周散落着不少铁管木板之物,看来之前有人在这搭过脚手架。石门只开了个细缝,宽度也就将能容纳一个人的进出,木匠用尽全力想把门缝推开一点,但没成功,不是门后有巨物堵门,就是这石门本身具有开合的机关,不是凭人力能推得动的。
此时走在最后的费姐发现浅滩的方向有闪动的亮光,木匠马上意识到可能是杨祈乾和山猴子也没逃出林墙,一起掉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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