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后是间宽大的石室,高约五米,面积有个三四十平米的样子,正前方和左手边的两面墙都被一层层的条石垒成了书架,上面整齐码放着不知道多少本古籍,甚至在最下面的一层堆放着成捆的竹简,拐角处还立有数目不详的石经——这东西杨祈乾在云居寺见过,和普通的石碑有很大区别,一眼就能看出来。
看样子这间石室是个图书馆或者保存古籍善本的仓库。石室顶上的数盏防爆灯把整间石室照的通亮,这一路上的幽暗和压抑登时一扫而光。杨祈乾感觉呼吸都顺畅起来,但是他没敢说话,生怕因为说错了什么再挨薛老道一下子,这老东西手太重,回回都把自己打的眼冒金星!
薛大旗好像对这里很熟,不知从哪儿抻出来一个矮凳,丢给杨祈乾让他坐下,他自己坐在右手边的一把太师椅上,中间是个硬木的短条案,另一边还有把太师椅,看来是还要等一个人。果然,屁股还没坐热,两扇石门一分,又进来一位。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刚才领杨祈乾过来的那个宗贡活佛——都是裹着一身藏袍,离远了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但是在灯光下一看容貌,这位喇嘛显然比宗贡活佛岁数大的多,银白色的长眉过耳,额头上的抬头纹没十条也得有个七八条,眼角耷拉的快和嘴角碰上了,两腮瘪瘪的下垂着,根本没肉,完全就是一层皮!
按说这样的容貌别说在地下的暗室里,就算大白天在地面上碰见也够吓人的!但是这个老喇嘛的两道目光却好像充满了一种和蔼到极致的魔力!让人一触之下就感到无比的温暖和安全!杨祈乾的双眼和这两道目光一对,就感觉心跳前所未有的舒缓平稳,浑身上下懒洋洋的,放松的快从凳子上出溜下去了!
薛大旗毕恭毕敬的站直了身体,起单手唱了个喏,接着开口介绍到:“此人就是杨筠之后,名祈乾,确为其族中唯一的足踏千枝之人,晚辈已经以合血土试过了,与师祖所著分毫不差。还请师。。。还请活佛指点我们下一步的行动。”薛大旗最后一句说的有些磕绊,杨祈乾听得出来,这二人的关系肯定非同一般。
既然薛老道没介绍来者的身份,杨祈乾自然也就不便多问。老喇嘛并未回话,而是围着杨祈乾转了几圈儿,弄得杨祈乾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用眼神求助于薛大旗。而后者跟没看见一样,仍旧保持着那副毕恭毕敬的姿态,连头都不敢抬。
猛然间,老喇嘛的一只手死死的卡住了杨祈乾的喉头,速度之快让后者完全没有时间反应!力道大的令杨祈乾的眼珠子都快冒出来了,他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老喇嘛的另一只手缩掌出指,快速的在杨祈乾次髎、命门、意舍、灵台、身柱、大椎六穴上依次点了下去。
杨祈乾只觉得眼前发红,小腹剧痛,一丝彻骨的寒流如同一粒小米在下腹处游走,慢慢向上汇聚成一粒花生大小,越往上走变得越大,等快到了喉颈处,已经涨大成一颗极寒的“乒乓球”!杨祈乾觉得整个口腔都被冻住了,想咳出来却被老喇嘛掐着脖子,就在他感觉连脑仁儿都快被冻住的时候,老喇嘛卡住他喉头的手突然一松,顺势在他后背上拍了一掌!
“咳咳咳咳咳咳”,随着一连串猛烈的咳嗽,一团漆黑如墨的物件儿从杨祈乾的喉咙里“喷”了出来,一下子滚出去好远。薛大旗手疾眼快,顺怀里掏出一块绘制着饕餮纹的方帕就盖了上去!五指一拢,已经稳稳的把这团黑物包在了帕中!
杨祈乾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老喇嘛掐的眼花了,他分明看见薛大旗手里的方帕一直在动!不是动,简直就是在挣扎!薛大旗死死攥住了方帕的四角,生怕里面的东西跑了似的!
“我勒个大去!从我肚子里吐出来的东西,不会他妈的是个活物吧?!”杨祈乾最后的想法只是在脑中一闪,紧接着双眼一闭——昏死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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