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亭和沈明月面面相觑,迟疑了一会,还是小心地触及了此事,“对不起,您不是说您大哥生还了吗?难道他是最近去世了吗?”
“哎!”老陶又叹了口气,没说多少话,已经叹了三四声,足见其心中的悲凉,“大哥是从煤矿爆炸里面幸存了下来,但是我不是说了嘛,他瘫痪了,下半身没有知觉,就跟个废人一样,只能躺在床上。不要说日常生活了,就连大小便都失禁,这种生活质量让他根本无法接受,所以很快就患上了抑郁症。又一次,趁我们不注意,他就,他就……”
陶三胜再也说你不下去,李一亭和沈明月也知道后面的内容,便不再触及这样的伤心事。只是很可惜,刚刚燃起的希望转瞬就破灭了,因为刘紫辰和旷梭在矿区的走访并不是很顺利,当年亲身见证此事的矿工,本就幸存不多,且都已搬离,事情已经过去了十五年,现在再要想再找回来,实在是很困难。而严大娘他们,尽管经历了当年的爆炸,那也都是道听途说,没有在煤矿里面,他们所提供的情况,陈天宇和许荆南在案卷里面都能查阅到,只能说是证实了卷宗调查的真实性,却没有突破口。
就当李一亭打算告辞、不再打扰的时候,沈明月却叫住了他,明月不愿意放弃最后的希望,也特别同情陶家以及所有遇难者,绝对不会轻易罢手,她再次问道,“陶伯伯,您大哥既然从矿井里被救了出来,就没有跟你提过爆炸发生时候的情况吗?”
这么一提醒,陶三胜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大哥是曾经跟我说过当时的情况,不过他只是很奇怪,因为那天没有异常状况,所有的数据都是正常的,大家伙也是跟平时一样干活。在爆炸发生前,就跟以前的任何一天一样,所以我大哥一直很奇怪,究竟为什么好好地突然会爆炸?“
这个情况,倒是和今年初八的爆炸案很相似,都是数据正常,爆炸突如其来,唯一的区别就是,陶三胜当时因为紧张,时刻关注着随身的检测仪器,才能在爆炸发生前几十秒,发现了数据异常。但正常来说,矿工忙着干活,不可能一直盯着仪器看,几秒、几分钟内的变化,是不容易被察觉出来的,也许,就是在那瞬间的数据改变,从而使得爆炸发生。
情绪平静了些许的陶三胜,又想起了一件事,“对了,我大哥还说,那天在井下见到了一个人,他说那个人一般不常进去,因为嫌弃煤矿环境不好。但是在爆炸发生前不久,那个人独自进去了,被我大哥撞见后,说是来看看最近煤炭的成色。”
“哦?那您大哥见到的是什么人?”李一亭的心震了一下,他突然觉得,关键点要出现了。
“是个煤老板,经常和矿上做生意的,我后来也见过几次,他的名字叫做葛阜宽。”陶三胜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
“葛阜宽!”
沈明月和李一亭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这可真是意外的收获,也是令人震惊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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