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梭显然察觉到他有些异样,不过同样神经大条的他并无更多发现,毕竟事情发生在非常短暂的一瞬间,而且那会他正在和瞿宜辉闲聊,根本没有看到发生的微妙状况,只是抬手端起酒杯和李一亭碰了碰。
“别自己喝闷酒啊,社长。”终于来到岸上,踏着让他安心许多的静止土地,这位大山深处的九道首领也开起玩笑来。
李一亭摇了摇手中的酒瓶子,居然空了,旁边的瞿宜辉见状赶紧又递了一瓶过来。
“我怎么感觉酒馆在晃呢?在海上都没有这种感觉。”李一亭巧妙地转移话题,顾左右而言他,他心里也有些奇怪,难道自己醉了?
瞿宜辉轻笑道:“你大概是晕码头了吧。”
旷梭讶道:“我听说过晕船,怎么还会有人晕码头吗?”他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
“当然,不要说是你们,我的好几个兄弟都有些晕头转向呢……在海上呆的时间久了,这是正常生理反应,按照科学的说法,就是松果体还没有适应过来。”瞿宜辉又不得不给这两个门外汉科普一下,旁边坐着的几名海警队员也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旷梭恍然大悟,外面的世界真的是光怪陆离啊,凭自己的这点知识水平,看来不太容易混。
他端起酒杯,朗声道:“兄弟们,我敬大家一杯,为了这趟生死交情!”说来他毕竟是个豪爽之人,自从进了北亭这个团队,他似乎话也多了起来,不再是以前那个过分严肃的九道首领了。
李一亭好笑地瞥了他一眼,举杯一饮而尽,九道今天居然还帮自己解了个围;鬼使神差的,他的余光落向远处,那位紫衣女子却早已杳无踪影。
他终于彻底放下心来,但很快又涌起一股莫名其妙的失落感。
这个岛虽然不大,但两个陌生人再次相遇的概率恐怕也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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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里这一坐,竟然过了整整一个下午。他们这些无聊的人,确实也没有什么好去处,北半球的阳光毒辣,即便是在这个不低的纬度上,直射的温度也让许多人不愿意呆在露天之下。
所以当几个人当真有些醉醺醺地离开酒馆时,已是傍晚。
眼神依旧锐利的李一亭刚刚出门就发现旁边的窗户上似乎多了个红色的东西,在阳光下很刺眼,这个东西就悬挂在窗户的第二层栏杆上,随着岛上的清风在微微飘荡,他的心里一颤,一种奇怪的好奇感引着他不由自主地走向窗边,伸手取下这个小挂件。
竟然是一个小香囊,做工非常精致,不用猜这就是女孩子的饰品,香囊的底部还有一束漂亮的金黄色流苏,难怪会在风中摇曳。
他凝神一看,香囊的中间还有一个熟悉的汉字:玉。
没来由的心中一紧,这个老成持重的人颇有些心虚地四下张望了一回,还好,那几个醉汉还在东倒西歪地往前走,根本没有理会掉队的李一亭。
于是他以迅雷不及闪电的速度将香囊藏进了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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