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有时候还不如刑名师爷说的管用,说起来她这总督倒做的没半分意思。不过还好这些人小事阳奉阴违,遇上大事也不敢真跟她对着干。毕竟她手中掌着军队,还有锦衣卫和皇上亲卫在,谁敢不听话,直接杀了,也没任何人敢有异议。
谁让她身后有人撑腰,老子不用来威慑,放在后面生蛆吗?
一大早,郭文莺用过朝食,换上总督官服。便去了前面的总督府大堂,她故意去迟了一刻,不过人到的还不怎么齐,众官员三三两两的坐着,瞧见她进来,才慢腾腾站起来行礼。
郭文莺微微点头,“诸位大人坐吧。”
众人落了座,然后开始说各自月余来的政事,郭文莺仔细听着,大都是杂事一堆,她统管浙江和福建两省地方提督军务、粮饷、操江、统辖南河事务,本就事务繁忙。这些人也都是故意,故意说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生嫌她每天事不多,要给她多找点麻烦。
她听得心烦,索性站起来,“本官有事先走一步,你们有什么问题跟杜师爷说吧,杜师爷会记录下来,一一答复的。”
说完也不待他们反应,自行走了出去。
她一走,大堂里立刻闹闹哄哄的,有人道:“咱们总督大人今儿这是怎么了?”
有人笑起来,“多半是心情不好吧,要知道女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
此言一出,满堂人都笑起来。嘲笑的意味不可言喻。
卢俊延到底是郭文莺的舅舅,自不喜欢别人议论她,哼一声,“你们消停点,有那闲心把政事好好处理,年绩考核小心一个个都通不过。”
众人面面相觑,都觉此事大条了,得罪总督大人,今年的政绩考核那才是要命的。他们自不敢再胡言乱语,都捧着个盖碗假装低头喝茶去了。总督大人让他
郭文莺从总督府出来,心情不爽到极点,这些个戴着乌纱的官员,一天到晚汲汲营营的,只知道勾心斗角的斗心眼,有几个真正管百姓死活的?不想办法治治他们,是真不行了。
她漫步在街上走,一时走神根本忘了自己已经从总督府出来,身上穿着二品官服,实在不方便在大街上走一走。刚才张强几人要跟着,她没让,这会儿倒有些后悔了。
哪个当官的出门不是前呼后拥的?偏她这么孤单单的一个,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了。不过人已经出来了,也不想再回去,索性就信步走着。只不过偶尔投在她身上的目光,要比平日更多一些。
悠悠荡荡,悠悠逛逛,行走在喧闹的福州城里,看着眼前这些来来往往忙忙碌碌的人们,她忽然有种很闲散的感觉。难得这么悠闲,也并不急着回去了,铁人也得喘口气,还不兴在自己要治理的地方看一看吗?
她虽坐镇东南,却也从没在福州街上这么走过,看什么都觉新鲜,长街上车马粼粼,人流如织,不远处隐隐传来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偶尔还有一声马嘶长鸣。街道两旁店肆林立,阳光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眼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景色增添了几分诗意。
除了那些店铺商铺之外,道两边摆摊做买卖的也人很多,货品更是千奇百样,最吸引她的是一些小商贩货摊上摆的胭脂水粉和珠钗首饰,只可惜她现在的装扮硬是不敢多瞧一眼,连走到跟前都不敢。
你见过穿着二品大员官服的人满大街挑胭脂水粉的吗?没见过是吧,她也没见过,也不想做出来叫别人看,便也只好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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