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爹出门,卢明玉心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便回房去跟母亲说了,卢家大太太一听就跳起来了,“你的意思是说,郭家可能把你妹妹给害了?”
卢明玉道:“这个备不住,姑姑死的早,郭府老太太也是个难缠的,那傅二太太跟姑姑从前就不对付,一个没依没靠的孤女落到她手里,还能得了好?”
卢大太太气呼呼道:“都怪你爹,当年我就说把你表妹接到家里来,可你爹偏说毕竟是姓郭,岂肯在别的府里养着?后来去接了一回,也没接回来,还跟永定侯打了一架,闹了满肚子的火。”
一想到那时候卢俊清揪着永定侯衣领,又跳又骂的样子,就觉一阵头痛,老爷也年纪不小了,行事还是那么不管不顾的,任着性子来。脾气上来了,九头牛也拉不住。
她叹息着,忽又想起一事,“今日王爷设宴,定国公可去吗?可别叫你爹碰上,再闹出点什么来。不行,你跟着去看看,你爹那个人一根筋,喝多了酒备不住说什么。”
卢明玉心想也是,忙换了衣服准备出门,还不忘跟卢大太太说,“母亲得了空,还是往侯府去一趟,儿子总是有些不放心。”
“行了,我明个就去,我好歹也是个二品命妇,就不信郭家还能把我也赶出来。”
卢明玉放了心,匆匆追自己爹去了。
明月楼是京都最有名气的酒楼,三层楼的大饭庄子,一层是大堂,二层设了雅间,三层则是给有钱人请客设宴用的。
今日端亲王设宴,把明月楼三层全包了,可以摆下十几桌的地方,此刻全清空了,只放着三张桌子,剩下的地方则搭了个戏台,给唱戏用的。今日点的是一出薛平贵征西,据说是封敬亭最喜欢的戏。
本来这宴席摆在王府最合适,不过王妃身子不好,王府里又没有身份相当能应酬的女眷,封敬亭本身又是个怕麻烦的,便干脆在酒楼上请几桌,不为了吃饭,大家聚一块喝喝酒,热闹热闹便罢了。至于京中传的,说他趁机招揽人之说,他全不当回事。他要真招揽人,又岂会在明面上?
今日赴宴,西北军的将官自是来得最早的,这些都是封敬亭的嫡系,自是最早到。将养了些时日,这些人大部分身上的伤都好了,除了少数还下不来床身体不适的,基本都来了。
郭文莺本来想坐在三楼喝喝茶,和路唯新闲磕会儿牙的,可屁股刚沾到椅上,就被封敬亭拽着上楼下迎客去了。她满肚子火气,不免腹诽这位爷不近人情,她又不是他府里什么人,迎客拉着她做什么?
她故意呲着牙对着人群一笑,“王爷,你看我这样子,是不是有点笑迎天下客的意思?”
封敬亭很认真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嗤道:“你当爷是什么?想整顶绿帽子给爷戴吗?”
郭文莺一噎,心说他们俩的脑电波果然是不在同一个频率上的,这说的是一个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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