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恐,惊慌。几乎瞬间我就浮现出了这样的情绪,这种情绪,在短短几秒钟之内更加到达了巅峰。
然后,瞬间又开始疑惑。因为那种死亡的感觉在周身环绕已经三秒多钟了。但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就仿佛,死亡也好,凋零也好,都是如同我的风一样,轻柔地拂过,对我毫无影响。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思考开始回归正常,然后,也看见了对方脸上的,惊愕,疑惑的表情。
但是这表情消失的很快,几乎没过多久,他就开始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狂纵,以及满满的恶意。
我在疯狂地挣扎着,挣扎着那不知名的,束缚着我身体的力量,但是毫无作用,哪怕我的身体素质早已超越了常人,但是面对这不知名的力量,依然脆弱得如同孩童一样。几乎毫无反抗的能力。
唯一,能够挣扎的,就是风的力量。
但是太弱了,我唤醒不了它的全部力量,做不到如同当初的大天狗那样。化风柱为龙蛇。
我只能看着风在我周围暴走,带着无穷的力量,无穷的威势,但是却都在我周身三米外的地方消失,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
这不是因为敌人的力量太强大,那种超越了大妖怪的强。而是我的力量太分散了。只是单纯的溢出,暴走。根本不集中,所以轻而易举的溃散掉。
但哪怕知道原因,一时半刻时间,我也聚集不起来。妖的力量,不是那样的温顺,那样的和谐,不会像我辛辛苦苦修炼出来的,周身劲力一样操控自如。
所以,我只能在恐慌中挣扎着。哪怕我知道冷静更好。但是现在的情况,就如同坐过山车,已经到了俯冲的阶段。那是本能的心跳加速,本能的提心吊胆,本能的恐惧。
这样,并没有产生什么效果。
只见这位满身贵族气质的老人,缓缓的走向。不急不躁,优雅,如同在自己的花园里散步一样。
但是背景板,却是一片的黑暗。这样的造型,散发的只有诡异。
我想要开口,但是控制不住自己嘴部的肌肉,我现在的感觉,就如同被困在一个量身打造的铁质器具之内。除了转动眼球,身体的任何地方都无法移动。
所以我开不了口,所以我只能看着他说。
老人摘下了,礼帽,对我微微的鞠躬。同时口中说着。
“我是骸骨公,拜过伟大。”
他说着很恭敬的话语,但实际上,他脸上的表情,毫无尊敬可言。还是一张如同死人一样僵硬着的脸。
那么,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会来攻击我?为什么他的死亡一指对我并没有效果?为什么称我为伟大?
我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然后我想到了,就如同当时,“幽”撞击到我身上,而消散一样。
我其实是存在特殊的地方的,只是我自己不曾察觉。鬼一法眼,想要扶龙庭,也不是随随便便找一个人当旗帜就行的。所以我肯定有特殊之处。
那么,是星仪家的血统?妹妹,那完全不符合科学,不符合道理的力气,代代一脉单传,代代生女的传承。
所以。身为千百年来唯一一个男性的我,本身就是特殊。本身就是异常?
只是,为什么要杀我?虽然现在的言语和谈吐都很有礼貌,但是那对我那一指,那死亡的一指里,所包含的死亡,凋零,那种恐怖,那种恶意绝对做不了假。
他,这位自称骸骨公的老人,是确确实实的想要杀我。
骸骨公?关于西方,我倒是知道穿刺公,传说中的吸血鬼的源头,那么骸骨呢?难道也是这样的存在,也是一个如同鬼一法眼一样,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
想想他的恐怖,我觉得很有可能。
骸骨公说完话之后,又拄着拐杖过来,随着他的靠近,恶意也越来越浓。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一次我不会再像刚才一样,虚惊一场了。只要他靠近了我,迎接我的,只有死亡。
但是,没有用的。身体不受控制,风依然在疯狂的暴躁,却形成不了有效的抵抗。
我只能僵在原地,就这样等待着死亡的到来。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下一刻,一道白色的光芒闪过,刺痛了我的眼睛。同时,一种拍打羽翼的声音响起。
我也感觉到,那无处不在的,压在我身上的那股强大的,而又诡异的力量突然消失了。
现在的我,突然就恢复了自由。
我立即向后一步,远离骸骨公,同时我也见到了场上多出的一个人。
在这无边的黑暗中,他的存在就如同太阳一样,令人怎么样,也无法忽视掉。
展开着左右两侧相加,足有十余米的黑色羽翼,鬼一法眼半悬浮于空中。一身武士打扮,一如我第一次见他的模样。他的手中,还拿着武士刀。
但是我知道,鬼一法眼现在,远不如第一次见面时的那种轻松洒脱。
按理来说,已经斩杀了一个大天狗。鬼一法眼的本质,应该更加的强大了,也就是说,他现在的力量应该比第一次见面要强。
但是,鬼一法眼展开了翅膀。鞍马山僧正坊,鞍马天狗,鬼一法眼。终于完完全全展露了他属于妖怪的那一面,那种姿态。
那种傲视天下,睥睨百鬼的风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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