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老爹家,听众四人,分别是罗德、罗德的老妻、女儿阿狸和以东家最后的——大概——遗孤阿南。
该隐的生平十分普通,与山村中大多数年轻男子没有不同,出生、长大、帮家里务农种地、再长大一些便随着村里的老猎人们学习狩猎技巧,有时跟着老猎人们进山一去便是一两日,几年的学习与磨炼下来终于成为合格的猎人,与旁人稍有不同的是该隐总觉得独自进山狩猎更能体现猎人的素质与气魄——即使大多经验丰富的老猎人反对独自狩猎,别说独自狩猎,组队狩猎的猎人们中也时不时出现不慎葬身兽口或陡坡的倒霉蛋。
于是事情自然而然发生了,自觉已能独当一面的年轻猎人向村里的孩子们夸下海口之后便信心十足地独自出发,然后便是不幸遭遇正巧从几日路程外的深山中被巨熊妖驱赶出来的豹妖,说来倒霉,若是该隐能够更小心一些、不至于正面遭遇心情不佳、又急需进食的豹妖,他或许能依靠设置陷阱与偷袭将结局反转,可惜信心十足以至于对大自然未曾保持敬畏之心的年轻猎人,最终被激发了灵魂力量的豹子给抓伤、逃脱时失足跌落断崖,于从未有人涉足的山崖半道坠亡。
该隐接下去的人生,便从现实题材切换成了魔幻题材——他自己当然没这个觉悟,这是神绮替他脑补总结的。
年轻的猎人发现自己竟然没死——或者说身体已经死透,意志却保留清醒,仿佛一股由内而外的力量维持着他的存在,但这力量过于微弱,随时有熄灭的征兆,在这浑浑噩噩的担惊受怕中过了不知多久,该隐的父母、亚登与西瓦终于深入群山接近该隐坠亡的断崖之下,该隐莫名其妙感应到了能够给他提供保护的力量源头,于是遵照本能的启示飘了过去,又遵照本能的启示附着在他的母亲身上。
这一切并未让淳朴无知的村民亚登与西瓦发觉,该隐本人也迷迷糊糊地度过了几天虚弱期,而到发觉异常时,西瓦大婶已因为该隐不自觉的生机索取陷入了重病弥留阶段。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该隐在母亲西瓦的身体中凭借本能汲取了足够的“养分”重新凝聚意识、仿佛新生儿一般再次孕育而出,并意识到自己几乎害死母亲,让该隐绝望的是他发现自己依旧极端虚弱,无法离开西瓦的滋养,他必须、也只能害死母亲维持生存。
该隐的选择从此刻开始便陷入了偏执和癫狂,他为无意识中害死母亲而痛苦不堪,又为自己找了足够多、也足够说服自己的理由让自己彻底害死母亲,然后他在西瓦临终前终于发现自己能够稍稍控制母亲的躯体,并借母亲之口将自己的遭遇告知父亲亚登。
亚登对儿子的诡异“现身”欣喜若狂,他对此坚信不疑,不如说在多重痛苦的打击下——儿子离去、妻子相继又将离去——亚登已万分痛苦与痛恨命运的折磨,他愿意相信任何奇迹,不去思索任何谎言的可能,他对儿子无意识的害死妻子虽然同样痛苦,但终归有一个人回到了他身边。
所以该隐接下去的要求让亚登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接受——该隐必须脱离母亲即将病亡的躯体,附身到一个能够给他提供充足生机滋养、又容易接受他的躯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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