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的想法。”匡稷摇头道,“【火种】属于天国,你非我族类,自然不能使用其能力。很可悲,但却是现实,如今这天底下能运用好它的,唯有圣后一人而已。”
“我去见她。”展陶起身,坚定道,“我叫她来救您。”
匡稷笑了,“救了,然后呢?她将借【火种】之力,毁灭你的母星。”
展陶黯然,“总得试试。”
“关键是,你以为,她会救我?”匡稷摇头,显得又苍老了一些,“很多人盼我死,她定是其中意愿最强烈的那位。”
展陶扭过头去,他不想让匡稷看见他眼中的悲哀。是的,像匡稷这样的伟人,他没有资格去同情,可是,像这样的故事,他真的没办法不悲哀。匡稷与圣后,这大概是一个足够虐心的故事,放到连续剧里拍出来,定是能赚取不少人眼泪的。
匡稷恢复了一些精力,他知道时辰到了,于是坐了起来,无声无息间,【剑域】覆盖铺展开来。展陶心中明白,这大概是匡稷此生的最后一剑,只是不知,他这一剑将挥向何方?先前供展陶领悟的那道剑意已然弥散,一道全新的剑意油然而生,展陶感到陌生,因为这分明与匡稷往日的剑意有些不同。
“这是?”
“你终将与润君一战,这道剑意会提供给你一些帮助。”匡稷话落,剑意飞窜溶入展陶眉心,很快消失不现。
匡稷坐定,永恒沉默下去。
一切从简,入土为安。
矮小的土堆上竖着一块无字碑,这是匡稷的要求,展陶照做了,他摸了摸眉心,感受着匡稷残留于世的剑意,默默想着,这大概就是永恒了。从帝上假死,到如今驾云归去,圣后再无后顾之忧。
牧小枝抱着小黑龙,垂首低泣。一身素衣衬着单薄的身子,看着像风一刮便会倒的样子。匡稷教了牧小枝许多东西,虽不让她唤声师傅,可感情又岂是名头能够决定的。
“哥,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好的。”在牧小枝说明前,展陶已经答应了。是什么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事是小妹求的,那便一定要做。
事实上,就算牧小枝不说,展陶也打算去讨个说法。无论是旧仇或是新怨,展陶都必须先见见她。
国教圣光殿上,教宗手持神仗,面对各殿主教的反对声,他只说了一句话,“如果天国还有未来,那我将保持沉默,可如今世道黑白颠覆,民众水深火热,安然处之绝非圣神教义。”
“那么,您要起义吗?”白衣主教道。
“发起战争绝不是解决纷乱的唯一手段。”红衣主教始终坚持己见。
“圣神国教自立教以来,以护国安民为己任,历代教宗皆立下誓言,绝不干涉朝政。”教宗高举神仗,满堂绿植惊起无限生命光辉,他朗声道,“而今,我要做这破戒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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