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以后,我到了住院部楼下。
警察在楼下拉起了一道警戒线,虽然没有看见人,但是地上尚未完全干涸的鲜血犹在。
我赶紧上楼,病房门口堵了好多看热闹的人,伸长了脖子想一探究竟,但全都被民警拦在外面。
我挤进人群,对门口帅气的警察哥哥说道:“我是张晓的同学,我能进去吗?”
吴淼看见我来了,赶紧向我招手。
“默默,你来了。警察叔叔,她就是安默,你让她进来吧。”
额……
人家明明年轻帅气,哪里有半分“叔叔”的影子?
那警察帅哥显然也被她叫得不好意思,俊脸倏忽一红,对我确认道:“你就是安默?”
我连连点头,肯定道:“嗯,我就是安默。”
“好,那你进去吧。”说着,牵起门口的警戒线,放我进去了。
病房里,张晓正在做笔录,她坐在病床上,脸上犹挂着泪痕,右手紧紧抓住何清音的左手。
她对面,是一个中年警官左手笔记本,右手签字笔,详细记录着她的每一句话。
见我进来,吴淼赶紧凑到我面前,将当时的情形向我大致讲诉一遍。
原来,我离开后不久,贺逸文就拿着一万块现金来到病房,要求张晓立即做流产手术。
张晓或许是怕说“堕胎”,又惊扰到肚子里的孩子,同时也对贺逸文的态度不满意,便一口回绝了。
贺逸文当然不愿意,两人三言两语不合,就又吵了起来,还把何清音和吴淼都赶出病房。
两人在房间里激烈争吵,大概过了五六分钟,张晓忽然又凄厉的哭叫起来。
闻声,何清音果断的踹门而出,结果发现张晓又疼的在床上打滚儿,而贺逸文却莫名其妙的,站在大开的窗户上。
何清音见他那架势,也顾不得管张晓,连忙上前,同时大声叫道:“贺逸文你干什?”
只是她话还没有落地,贺逸文就向前一倒,从窗户上跳了下去。
这一变故,吓得何清音半晌没回过神来,她一直怀疑,是不是自己那一嗓子,把贺逸文吓得从窗户上掉了下去。
见此,还是吴淼反应迅速,这里是八楼,估计贺逸文没救了,所以立即打了电话报警,同时给我打了电话。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是谁的节奏,肯定是小家伙怨恨贺逸文非要张晓堕胎,所以才直接把他弄死了。
不过,它还算有良心,至少弄了俩证人,证明不是张晓把他推下去的,而是他跳楼“自杀”的。
那警官盘问完张晓,又看向何清音,问道:“你确定亲眼看见他跳楼自杀的?”
何清音面色也有些惨白,哆哆嗦嗦,惊魂未定道:“没错,我一打开门,他已经站在窗户上了。我我…就喊了他一声,没故意吓他。”
警官点了点头,又看向吴淼,道:“小朋友你呢?”
吴淼十八岁,看着年纪更小,就十五六岁高中生的样子。
“嗯嗯,我对天发誓,他是自己跳下去的。”吴淼睁着一双黑亮的大眼睛,连连称是。
这是,门口帅哥警察走到警官身旁,小声道:“师父,技术组已经证明是自杀,没有推搡和打斗的痕迹。”
人证物证具清楚,案子显然也能定为自杀案件了。但是,这自杀的理由却让人十分不解。难道就是因为和女朋友意见不合,一时想不开导致的吗?
那警官眉峰紧蹙,光看他那疑惑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小姑娘,你今天为何离开呀?”那警官最后又把矛头指向我。
毕竟莫名其妙的离开,的确会让这些老刑侦心生怀疑。
“我…”心里有些紧张,总不能对他说,我以为鬼怪捣乱吧。
“嗯?”
对上他犀利睿智的眼神,我不敢说谎话。
“…我去找我老师了,解剖老师,因为张晓周五打碎了实验室的胎儿标本,然后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些不正常,所以我就去问问…问了那死胎的来历。”
我声音越说越底,这种事一般人看来,完全就是莫名其妙的无稽之谈,眼前这位警察大叔就是其中之一。</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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