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交换了誓言的两个人神情凝视着对方,广场旁边的人有咧着大嘴笑的也有哭着抹眼泪的,被晾上广场中央的老祭司用力的咳嗽了一声提醒龙战和凌菲他的存在,其实在结亲的仪式上重要的角色应该是能为新人祈福的祭祀,不过今天看来是完全颠倒了,不但是两个人不按常规的举动,更因为这两个人实在是太耀眼,一举一动都受所有人的瞩目,这种力量无疑来自于这里人对他们的信服,此举也证明了他们选择来这里是个正确的选择。
听到老祭司那边的暗示,龙战便拉着凌菲的手,两个人一起走到老祭司的面前。因为有龙战在身边,凌菲的情绪倒是比刚才稳定些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老祭司的木塌比平地要高很多,坐在木塌上眼睛正好能直视两个人,刚两只手捧着一个陶碗走到老祭司的身边,跪在地上,双手将陶碗捧向老祭司,老祭司双目微闭,口中喃喃有词,时而高亢时而平静,面容是前所未有的肃穆。
在电视上见过西式婚礼和中式的婚礼,而此时她却身在最古老的结亲仪式之中,不变的是那颗激动的心。
老祭司此时的装扮也跟他平时很不一样,头上带着鲜艳的羽冠,脖子上挂着各种奇怪形状的东西,面上的高傲全然不见,只有深深的虔诚和肃穆。
老祭司念了大约五分钟张开了眼睛,伸手在陶碗里沾了一下,手指直直的伸到龙战的面门上轻轻划了几下,转而又去给凌菲画,老祭司伸过手来的时候凌菲捕捉到他指尖有一抹红色,等到手指到了自己的面前鼻间传来一阵熟悉的味道,是血,等到老祭司的手指触到额头的时候,凌菲不由得有些紧张,这血还是温热的。
在凌菲身体猛然绷紧的瞬间,龙战便捏了捏她柔软的手心,熟悉的触感让凌菲放松下来,等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画完了。
“愿天神保佑我们子孙长存!”画福完毕,老祭司仰头向天大声喊道,然后上手合十郑重的开始拜了起来。
老祭司这一嗓子喊完,围在周遭的人们立刻像沸腾的开水一般热闹起来,男人三五一群的围着火堆开始又蹦又跳,女人们一部分站在原地聚精会神的看着龙战和凌菲这边,一部分则忙乎着把备在外面的食物拿过来烤,原本安静的居住地立刻喧闹起来。
好像是应景一般,居住地外面的山顶上突然出来一阵悠远响亮的狼叫的声音,声音整齐一致,从山顶传到居住地又一马平川的传到很远很远,好像近在耳边又好像是在千里之外,百狼齐吼的阵势煞是震慑心扉,居住地所有人短暂的呆滞后又继续了刚才的狂欢,鼎沸的人声和嚎叫的声音简直就成了二重奏,而这个晚上也成为这片沉寂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平原热闹的开始。
凌菲僵着脸一动不敢动,眼睛眨巴眨巴,难道这就结束了?还挺省事的,她还以为怎么也得跪天跪地各种跪呢,结果真的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做,想想之前那些朋友婚后跟她诉苦一场婚礼下来要累散架子的事情,凌菲倒是很不厚道的生出了几分庆幸。
不久以后她就会明白,其实这里的结亲的仪式确实是需要跪拜天神各种神的,不过不是她们,而是祭祀跪拜,那时候凌菲也知道了睿膝盖为什么有那么厚一层老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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