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人开始陆续的回到山洞,人还真不少,大约有二百多人,大半是青壮年,女人和孩子约莫有五十多个,基本没看到有老人。这些人在外面虽然很喧闹,回到山洞后都很注意,除了重重的脚步声,基本听不到有人大声说话,看来还挺有集体观念,不过也是,就这么大点一个小山洞,一人一句,估计谁都甭想休息了。
山洞里侧燃起了火堆,橘黄色的火光让这个潮湿冰冷的山洞有了几分热度,就在凌菲昏昏欲睡的时候,山洞里响起来暧昧的声音,女人的压抑的呻吟和男人低沉的吼声不绝于耳,火堆微弱的光在石壁上投出了一双双相互交缠的影子,暧昧而又疯狂。饶是凌菲这个大龄剩女也知道他们在做什么,顿时一脸黑线,夫妻生活是不可避免的,但是这多人住在一起,真是没有一点隐私。心里默默的数绵羊催眠自己赶紧入睡,可能是身体虚弱的原因,在她碎碎念中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深睡中,她做了个梦,梦里的主角也是个叫凌菲的瘦小女孩,她出生在一个叫高山族的偏僻落后的氏族,阿母在怀她的时候受到花豹的袭击受伤,所以凌菲出生后身体瘦弱不堪,每个雪天的时候都要生一场大病,族里的人一直劝他阿母和阿父把她抛弃,因为在这恶劣的环境身体不好的孩子根本活不下去,现在养着不过是浪费粮食,阿母经常抱着她哭,阿父拒绝了那些人的劝告毅然决然的决定一直抚养她。
天有不测风云,在某个白雪皑皑的冬天,一群饥饿的野狼袭击了他们居住地,那是个绝望的傍晚,所见之处一片血红,被撕扯的七零八落的尸体凌乱散落在地上,鲜红的血液染红了白雪,那一夜他们氏族死了好多人,有老人有孩子,还有他的阿父阿母,只剩下姐姐凌雅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遭受重创的高山族开始了游荡的生活,因为少了青壮年,猎物急剧减少,她们的日子过的非常艰难,平时的日子还可以,即使没有猎物也可以用野果充饥,到了冬天简直就是噩梦,草木枯萎,野兽变少,漫天遍野的大雪带来的寒冷和缺少食物带走很多人的生命,不能打猎、不能承担起采集的重活、时不时生病,凌菲作为最弱小的存在成了大家鄙夷的对象,如果没有姐姐的庇护可能早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雨季来临,本来是储藏过冬物资的时候,但是这片区域却出现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大群凶悍的黄狮,族人在出去打猎的时候多次受伤空手而回,所有人都深刻的知道冬天的可怕,为了获得更多的食物,有人把主意打到凌菲的身上。因为她身体不好而且不能为族里做任何贡献。
每当这个时节,一些部落就会用食物换取奴隶,这个世界的人生存都很困难,奴隶比普通的族人要低微,男奴隶要承受繁重的工作,女奴隶除了劳作还要负责主人的繁衍,平安生下孩子地位才会升至跟族人一样,气候恶劣、外界环境严酷,生孩子那是九死一生的事情,很多女奴隶都会死在生产上,更何况是凌菲这个半死不活的人。
凌菲和阿姐抵死不从,一气之下族里断了凌菲的粮食,为了让姐妹俩活下去,凌雅甚至开始参与危险的捕猎工作,因为出去打猎的人除了自己的吃食外还能额外获得食物。为了不增加阿姐的重担,凌菲拖着瘦弱的身体去野外找食物,但是食物没有找到,却发了高烧,在一个阴暗的山洞里奄奄一息,梦中的画面戛然而止,凌菲在那一刻却清晰明白女孩子临死之前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脸上,凌菲睁开眼睛,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水,早上冷冽的空气吸入腹腔,依然身在这个破山洞中,此时从内到外精神起来,她明白梦中的一切是那个前身的记忆,女孩已经死了,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会穿到这个身体里,不过既然接受了人家的身体,自己也要负起责任,凌菲在心里默念,我会替你活下去,也会保护好你的阿姐。
她本来就是心大之人,一直信奉着人生除死无大事,既然莫名其妙穿越到这个地方,自己又找不到回去的方法,那么既来之则安之,活下去才是正事。
那个梦不但简述前身短暂的一生,也清楚的告诉凌菲这个叫做九洲大陆不是处于自己所认知的那个地球,因为地球上只有一个月亮,虽然以各个形态出现,这个大陆的晚上随着季节的变化月亮的数量也会发生变化。
九洲大陆跟地球的地理和生态环境差不多,一年被分为四个季节——冰释、夏日、落叶、雪天,这个四个季节和地球的春夏秋冬相对应,冰释的季节稍短些,雪天是这四个季节里最长的,也是最难熬的。
从前身的记忆中得知,这个大陆的动植物和地球的名称不同,但是品种大致相同,这让凌菲松了口气,最起码自己还能认识点吃的,不至于被活活饿死,不过她想的太简单。
凌菲一动,身边的那个女人也醒过来,口齿不清的喊了一句“凌菲”,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喜形于色得低声说:“太好了,不热了,真是天神保佑。”
凌菲这时候也看清楚了女人的脸,根据记忆,知道眼前这个照顾自己的女人是凌雅,前身的阿姐,唯一的血亲,凌雅长相很端正,比昨天看到那些女人要秀气一些,笑起来眉眼弯弯,很温柔,不过18岁的年纪却因为操劳的生活老了十多岁,同样穿着皮裙和围胸,右臂上有条十多厘米长的殷红的伤口,随着她的动作扯动竟然还流血。
“阿姐,你的手受伤了?”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梦作祟,凌菲喊她阿姐没有一点违和感,她在前世是独生女,非常羡慕那些有兄弟姐妹的人,现在上天给了她一个知心的阿姐,欣喜若狂。
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臂,凌雅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被三角马的角碰了一下,不要紧,凌菲不发热了,不要再随便出去了,可吓死我了。”
一句话说的凌菲心里酸酸的,要不是因为自己,阿姐一定不会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自己不能就这么呆着,一定要做点什么才行,如果有了食物,阿姐也不用再冒着生命危险去打猎,那也不是一个女人应该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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