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风不知道被带到哪里去了,夏九歌孤立无援,只能像木偶一样任人摆布,被混在一群婢女中间当布景板。
想到这一点,她就恨薛遇恨得牙根痒痒。
这个衣冠禽兽,也太阴险了吧!
他当众从佛塔劫了她走,别人姑且不论,傅子恪是一定能认出来他就是赌场的鬼先生的,势必会追查到这里来。
她相信,不管是什么样隐秘的地方,傅子恪也能有办法找得到。
但是,薛遇竟光明正大地把她摆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她藏在了最不可能,也是最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他的阴险之处不仅于此,故意让妖狐把她变得艳压群芳,想不吸引别人的注意力都难。
有谁会想得到,竟会有人用这种方式去“藏”一个人?
太嚣张,太引人注目,根本就不会让人联想到“藏”这个字眼。
论起玩弄人心的本事,薛遇还真是一把好手。
夏九歌心里着急得要死,暗地里试着调动灵力,然而不管她怎么试,就是没有丝毫效果,反而让自己因为强行调动灵力,周身都像是被刀子割过了一样疼。
正是无可奈何的时候,她却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鬼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是傅子恪!
夏九歌顿觉精神一振,他果然来了。
随着脚步声的缓缓逼近,她的心跳仿佛都要因为紧张而停止了。
当脚步声在近在咫尺的距离内消失时,夏九歌觉得,自己的心马上就要跳出来了!
他为什么停下来,难道是认出了她?
然而,下一刻,脚步声再度响起,毫不犹豫地远离了她。
“这里的婢女,还真是一个比一个美。”傅子恪淡淡地感慨了一句。
夏九歌怒不可遏,恨不得扑上去揍这家伙一顿。
靠,她还以为是这厮目光独到,连幻术也能看破,谁知道他竟然是被美色给吸引了!这条大色狼,见色忘义!
薛遇早已换过一张新的面具,很好地遮去了眸底的异色,平静回应:“既然摄政王喜欢,那便送你了。”
这句话,并没有让夏九歌再度燃起希望,这个时候,薛遇表现的越是不在意,就越不会引人怀疑。
就算是傅子恪之前有所怀疑,现在估计也只会把她当成个普通婢女了。
妈蛋,薛遇这家伙真是太有心机了!
果然,对方表现得如此大方,傅子恪反而打了退堂鼓:“这就不必了。”
薛遇轻笑一声,略带讽刺地开口:“素来听闻大燕摄政王性情冷淡,坐怀不乱,真没想到这是真的,看来,弄些美人在这里伺候,是我枉作小人了。”
“但凡是男人,自然都喜欢美人,本王并没有先生说的那么有定力,只是……”他略微停顿了一下,语气中有点不胜烦恼的意味:“只是家有悍妻,不能放肆啊。”
刚才夏九歌只是单纯的愤怒,现在她的内心简直有如火山爆发,恨不得能把在场的男人统统给灭了。
尼玛,刚才听他拒绝鬼先生送美人的想法,她还得到了点儿自我安慰。
现在可好,原来他并不是不动心,只不过怕麻烦而已。
靠!果然这世上就没有不偷腥的猫!
等等……那个“悍妻”指的是谁?该不会是她自己吧……
“闲话少说,本王今天再来,是为了接人的,就是鬼先生今日在佛塔上救的那人,”他拍一拍手,立刻有人把几个大木箱抬了上来,“这些是谢礼。”
薛遇的目光在那些金子上一掠而过,淡淡道:“可惜,那人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了。”
“那她在哪里?”傅子恪的声音里终于多了急切。
“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我收人钱财,自然不会随便出卖雇主。”
傅子恪眸光一紧,薄唇勾起一抹冷笑:“这种人命关天的大事,自然是不能随便,”他一撩长衣,在长桌的另一头坐了下来,“这一次,你要什么赌注,本王奉陪到底。”
长久的静默后,那个冰冷阴沉的声音终于响起:“你的命,如何?”
夏九歌的心陡然一颤,就听到傅子恪干脆利落地说了个“好”字。
他……竟然肯拿命来赌她的下落……
意识到这一点,之前充斥心房的怒火突然消失,让她整颗心都空落落的。
她竭力睁大了眼睛,双目一阵阵刺痛,然而这一次,眼前竟隐约有了光影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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