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袁函良的问题,常笙画并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你的任期可以正常结束,到了时间就调走,你确定还要管这摊子烂事?”
袁函良苦笑不已,“好歹是工作这么多年的地方……总不能真的不管吧?”
常笙画不置可否,“这就是一盆腥水,谁沾了都是一身腥。”
袁函良叹了一口气,“我现在也避不开吧。”
富茜茜也忍不住点了点头——因为人事部录入的档案也出了问题,所以她也被叫去盘查了好几次,她的顶头上司邓艾经理都有可能因为失职而被降罪。
见他们两个都眼巴巴等着她的答案,常笙画啧了一声,“疗养院这边嘛,各方面的整改肯定是要大刀阔斧的,不过只要你们身上没什么锅,那也不会平白无故让你们背的。”
富茜茜瘪了瘪嘴巴,有点委屈,“还真不好说,要是有个万一呢?”
常笙画凉凉地看她一眼,“这么不相信我?”
富茜茜干咳一声,讨好地道:“怎么可能呢?常姐说的话肯定不会出错!”
袁函良挠了挠下巴,他可没这么傻白甜,被一忽悠就相信常笙画的话,“你的意思是,我们会不会没事,纯粹看上头打算怎么收拾我们?”
锅这种东西嘛,想扣就能扣,只看对方愿不愿意扣他们头上罢了。
常笙画想了想,“我只能保证尽可能公平。”
富茜茜飞快看了常笙画一眼。
常笙画道:“有话直接说。”
富茜茜犹犹豫豫地道:“常姐……你到底是什么人啊,这种事都能替我们做担保?会不会给你带来什么不太好的影响?”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军方“卧底”,普通的退伍军人,应该不至于能够左右这种事情吧?
袁函良没说话,但是目光还是下意识地集中在了常笙画身上。
常笙画喝了一口富茜茜沏好的茶,“我是什么人很重要吗?从身份上来说,我的确是个普通人。”
常家已经没了,常家小小姐的身份也管不上什么用处,还从军队退了下来,她的确没什么特别的身份了。
嗯,她家小狮子身份特殊倒是真的。
袁函良听得实在忍不住翻了白眼,“对,你是个普通人,就是和各方面都有点小关系而已。”
虽然袁函良看起来不靠谱,但也好歹是个领导,宁韶明和万克泽他们在疗养院的几天里,他多多少少也打听出了不少消息,知道这次这件事背后的水有多深。
而袁函良之所以这么关心疗养院的事情,一方面是想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再离职,另一方面也是想看一看能不能在什么地方和常笙画互帮互助一下,算是为他们以后的合作贡献一点诚意。
常笙画不为所动,“吃亏的也不是你,你计较我是什么人也没什么必要,不是吗?”
袁函良不得不求饶道:“别说得这么无情,我和富茜茜这不是想帮帮你吗?”
常笙画想了想,“其实我觉得你们帮不上忙。”
富茜茜挠脸。
袁函良有点不服气,他自然还是有点能耐的,“你不说怎么知道……”
常笙画诚恳地问:“哪怕背后是覃宁江万左那几家的隐秘事儿?”
袁函良瞬间就:“……”
袁函良真心地道:“那我们还是告辞了。”
常笙画“呵”地笑了一下。
袁函良立刻怂了,“不是,常姐,你确定你自己要掺和这件事吗?”
常笙画淡定地道:“这本来就是我的事,避不开。”
“额……”袁函良大概听懂了她的意思,“那你怎么想的?保我们真的没关系吗?”
“那也是你们没问题,我才敢作担保,”常笙画耸了耸肩,“如果你们无可救药,我为什么要故意揽事?我们还没那么深的交情,我说出来你们也不信吧。”
富茜茜和袁函良露出一脸牙疼的表情。
也就是他们常姐才有恃无恐地说得这么直白了,换成其他人,早就被揍死了。
袁函良想了想,“那现在没被直接调走的那批人……等于是死缓吗?”
“还是那句话,看能不能查出什么来,”常笙画道,“虽然现在已经挖得差不多,但也难保有藏得深的,能不让整个疗养院的人都被株连,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如果不是有些人不好封口,这些犯有精神疾病犯人也没别的地方更适合关押,上头恐怕会考虑把整个疗养院都大清洗一遍。
毕竟这里关押的人不同寻常,又有各大势力在牵制着,同时还造成了犯人替换越狱事件,原本的变相监狱成了犯罪的窝点,还把单纯的研究人员都拖下了水,导致这个烂摊子都没人能接手,上头简直是恨透了从中捣鬼的人。
袁函良沉吟片刻,“我们两个可以理解,但是疗养院剩下的人……你还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有什么麻烦的话不好办吧?”
“不好办也得待着,”常笙画把玩着手里的茶杯,“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做什么。”
富茜茜眨眨眼,“没事,我可以保护常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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