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养院里。
常笙画安安分分地保持了好几天的三点一线,熟悉工作环境,和周边同事打好交道,而大家也不会先入为主觉得她另有所图,所以大部分人对她的印象都不错。
唯独只有井孟可天天阴阳怪气的,不过他对谁都是这么一副晚娘脸,从来没有见过他有心情好的时候,也没人觉得他对常笙画的态度不好这点有什么好奇怪的。
从某方面来说,第三区的心理医生这么少,不仅仅是因为这里需要心理医生辅助治疗的病人比较少,更多的是因为其他人都被气走了,唯一一个留下来的还要去安胎……
不少人都在背地里打赌,猜常笙画能坚持多少天才会被气走。
他们还是蛮喜欢常笙画这个新同事的,不得不遗憾地想——可惜井孟可的专业能力很强,就算他再怎么不会交际还到处得罪人,领导们还是不会把他调走的。
考虑到井孟可有可能对跟You-Know-Who有关的人抱有敌意,常笙画暂时没去招惹他,而是又重点观察了几个人,不着痕迹和他们搭上了关系。
而在这期间,常笙画已经把第三区的病人资料都看了一遍,不管是从真实姓名还是照片来看,都没有看到和鸠头和蛮子相像的人。
常笙画心想,要么是第三区还有些病人的资料是她的权限无法阅读的,要么鸠头和蛮子就在其他区。
至于他们两个还是不是活着……
说实话,常笙画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毕竟郭里虎把这个线索告诉她的时候,很明确地说过这件事是他在两年前才探听到的,两年时间足够改变很多事情,但是常笙画希望自己没有做白用功。
除了井孟可之外,常笙画这几天最常看到的就是富茜茜和袁函良了。
富茜茜是因为难得有个很聊得来的闺蜜,所以喜欢凡事都拉上常笙画,还喜欢天天晚上去散步,拜她所赐,常笙画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了疗养院的各个地方。
袁函良则是喜欢缠着常笙画讲部队里的事情,什么都爱打听,一副憧憬得不得了的样子。
要不是他的年纪太大,已经不能入伍当个小兵了,常笙画都怀疑他是不是打算报名去参军了。
鉴于袁函良的风流名声,不少人都来打趣或者是提醒常笙画别太搭理他,常笙画便亮出了自己的订婚戒指,然后被警告的人就成了袁函良。
袁函良简直冤枉得不要不要的,这一天,他就对常笙画哭嚎道:“我的人品有那么差么!他们怎么就觉得我会连有夫之妇都勾搭呢?!”
常笙画懒得搭理他。
倒是富茜茜吐槽道:“谁让你的口碑那么差,之前做那么多坏事呢!”
也不知道这个花心大萝卜说了什么,她那个被甩的小姐妹前段时间还在以泪洗脸,这几天就说原谅袁函良了,富茜茜都怀疑袁函良是不是用什么甜言蜜语哄好她的小姐妹的。
果然不得不防啊!
袁函良被富茜茜防贼似的眼神盯着,顿时就更委屈了,“常姐,你也不帮我说句公道话吗?”
他知道常笙画肯定晓得他没有别的意思,不然……唔,袁函良的直觉告诉他,他一定会很惨的。
反正袁函良是不敢小看常笙画的,富茜茜的性格比较单纯,觉得常笙画也就是面冷心热,可是袁函良见惯了各色人等,一开始感触不深,相处两三天之后就看得出常笙画的深藏不露了。
虽然袁函良有点奇怪这样的常笙画居然是走学术路线而不是行政路线的,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袁函良并没有深入去探究。
常笙画听了袁函良哀怨的控诉,掀起眼皮子瞥他一眼,不咸不淡地道:“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持身以正就行,为什么要怕被人说?”
袁函良有点纠结地道:“有时候我觉得常姐你挺超然物外的……”
富茜茜也不由得点了点头。
就像是袁函良每天跑来缠着常笙画问部队的趣事,总有人觉得他们的关系不同寻常,而常笙画是单身还好,偏偏她戴着个订婚戒指,难免就有个别人想歪了。
如果换做是富茜茜,她肯定会考虑避嫌的事情,就算不怕被人说,但麻烦还是多少有的,能避免就避免。
袁函良都觉得常笙画会疏远他了,结果常笙画压根儿没当回事,顶多就是叫上富茜茜,三个人呆在一块儿显得不那么明显。
不过袁函良觉得那也是因为富茜茜自己主动跟过来,如果没有她,常笙画也不会特意多叫一个人过来帮忙。
这份淡定的心态,就算是素来行事不羁的袁函良都是佩服的,起码说闲话的人太多,他自己也多少有点不舒服。
当然,常笙画也可能不是淡定,而是纯粹的不在意,那么别人这么说她都无所谓了。
此时,他们三个人就坐在室外活动区的草坪上,常笙画捧着一本随手从宿舍楼下共享书架拿来的漫画书在看,富茜茜和袁函良坐在她旁边打嘴架。
富茜茜见常笙画看得认真,再瞧那本热血漫画书,怎么看怎么违和,便问道:“常姐你喜欢漫画啊?”
“没。”常笙画答道。
富茜茜不解,“那你看这个做什么?”
常笙画说:“随便看看,了解一下。”
“了解什么?”袁函良也觉得纳闷了,他觉得这些漫画就是拿来打发打发时间的。
常笙画想了想,“触类旁通,可以从漫画的剧情和人物形象去倒推笔者的人格画像。”
富茜茜和袁函良一脸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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