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青衣的身躯一僵,满脸不可思议地低下头去。
身上被多条锻带给刺穿了,撕裂般的痛感袭来,血水染红了衣服,一阵血气上涌,却无法呻吟。
这样的感觉让人刻骨铭心,即使是死也是让人痛苦的体验,她瞪大眼睛,慢慢松开了进握着匕首的手,缓缓倒地。
无法死亡,没有击中真正的要害,却让人万分清晰地感觉着这一丝一毫的疼痛,让人生不如死。
真正体会到了这个人,祁烷,毫不留情、比墨白更加残忍的手段,他究竟是谁?
孤倾语也是缓缓倒在了墨白的怀里,墨白立刻跪了下去,让孤倾语躺在自己的膝上,满脸震撼地看着怀中的人,眼神中满是慌乱:“语儿……语儿!”
孤倾语只听得墨白的叫唤,她微微抬了抬头,看着墨白,勉强勾了勾唇:“墨白,对不起。……我没有能真正帮助你。”
“语儿,别说话了,我医好你!”墨白的手上发出星星点点的光芒,却被祁烷一把攥住。
他抬起头,对上了祁烷一脸的怒气与冰冷。
“墨白,你听我说,”孤倾语轻轻咳了咳,“不要再……继续下去了……其实我已经……恢复了记忆……对不起……欺骗了你……求你……”
她的话语突然卡在了喉咙中。
“语儿!”墨白的瞳孔骤然缩小,“不要啊!”
一双手把他推到在地,祁烷抱起了孤倾语,满脸是冰冷而愤怒:“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疯到最后,害死了她?”
“对不起……对不起……”墨白看着祁烷怀中的孤倾语,“语儿……”
“知道么?若不是顾虑她的感受,我早就废了你这皇城,把她带出去了!知道么?她恢复记忆后一直心心念念的是你!她担心你!然而你却给了她什么?你能给她什么?”祁烷的身上猛然伸出一根锻带,缠绕住在地上的青衣,他飞身而起,离开了这里。
墨白呆呆地坐在地上:“语儿……怎么会这样……”
我终究也是,害了你。
……
祁烷抱着孤倾语疾驰在空中,袖袍随意地一甩,缠绕着青衣的锻带松开,青衣宛若一只突然被打中的鸟直直地掉了下去,就在她快要触地时,一个黑衣人接住了她。
黑衣人目送着祁烷远去,随后恭敬地低下头,转过头离去。
“你……你是谁……”青衣的喉咙里好不容易才发出了这几个支离破碎的调子。
“我是你们口中祁烷的手下,黑。”黑对着她微微一笑,俊美的脸庞在月光的照耀下发出了宛若恶魔的光芒,“主上说了,让我好好招待你,走吧。”
青衣眼里的恐惧被无限放大。
……
祁烷抱着孤倾语降落在了一座山头,立刻有人上来,单膝跪下:“主子!青衣已送到!”
“嗯。”祁烷原先眼里的一切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冰冷,他的怀里是昏睡着的孤倾语,他抱着她大步向山谷内走去。
夜烬,墨白,既然你们一个个都无法守护好她,那么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2)
祁烷来到了一间小屋,随后用手轻轻碰了碰床沿,床立刻翻起,显现出了一个通道。
祁烷顺着通道走了下去,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豪华的宫殿。
祁烷径直来到床前,把孤倾语轻轻放了上去,床散发着丝丝凉气。
一个人立刻走了出来,恭顺地低头:“主子!”
“羽,医好她。”祁烷撇了他一眼。
羽没有任何的犹豫,一低头:“是!”
祁烷退后两步,让出了一条道,羽走上前去,他的手轻轻握住了孤倾语胸膛上的匕首,随后用了点力,将它拔出。
鲜血喷涌,祁烷只是皱了皱眉,却依然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孤倾语。
羽伸出手,他的手上是白色的雾气,将血轻轻压了回去。
羽轻轻张了张嘴,充满磁性而好听的声音发出,在这大殿中却显得空灵而静默:“愿以吾之年岁,换尔等之愈合;愿以吾之健康,换尔等之安好;愿以吾之生命,换尔等之苏醒;愿以吾之体肤,换尔等之永恒。”
随着他的咒语,孤倾语身上开始散发出微弱的光芒,紧接着,光芒越变越大,直到笼罩了一切……
光芒散去,祁烷看清了眼前。
年轻俊美的羽已然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架骷髅。
孤倾语却依旧是安然地睡在床上,呼吸平稳,看起来已经没有多大的事情了。
立刻有人走上前,把那架骨架给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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