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纷纷倒吸一口气,这个莫晓娴虽然每一句话说的都是云淡风轻,但是众人听着都是心潮澎湃,26年前的案子,还有一系列的报复行动,都让众人觉得眼前的这个齐老先生就是那个嗜血狂魔。
莫晓娴定定地看着齐老先生,原本他是她崇拜的英雄,她做梦都想要采访的人,可是渐渐她发现了,人的本质并不是外人看来的那么简单,就算齐老先生一生传奇,但是他毕竟双手染血,让那么多人无辜死去。
齐老爷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说道:“你怎么知道?”
莫晓娴看着陈升,突然笑了笑,说道:“齐老爷也许你的秘密太多了,不愿意与其他的人分享,只好信任陈升,陈升每年如一日的去照顾齐山,这个事情相信齐家的人除了老爷就没有人知道了,就在一月前收到的信件,齐老爷知道童家的人要回来报复了,所以,把齐夫人带到了童家的院子,就在齐夫人看着自己熟悉的院子的时候,齐老爷站起来了,用手里面的拐杖打死了齐夫人,因为这么多年齐夫人都劝说自己的丈夫冰释前嫌,所以齐老爷怕这个自己当年娶的夫人是他们的奸细,所以动手打死了夫人,这一幕看在任何人眼里,都会心疼吧!只是这个被利欲熏心的人看起来,却是大快人心,甚至是丧心病狂。”
这时陈升听完,有些不敢相信,说道“齐老爷已经双腿残废了好多年了,这是我们每一个人都知道的。”
莫晓娴摇摇头说道:“大家看这个!”她拿出郑斌今天早上做出来的报告以及地下室的一些相片给大家看,说道:“这个断了的拐杖上面的血迹是童水晶的,还有地下室里面的一切秘密,我没说错吧,齐老爷,你还用了猫的骨灰去冒充你夫人的骨灰,这也是你所为的吧,你双腿假装残疾,也许你瞒过所有的人,但是你夫人每天与你同床共枕的二十多年,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她只是不说而已,因为她这辈子错就错在她爱你太深了!她其实不应该认识你的,只是命运作弄,偏偏背离!”
莫晓娴从桌子上面拿起那本日记重重的摔在了齐老爷的脚下,眼神犀利并且鄙夷地看着他,也许是她觉得童水晶爱错了人。
齐老爷站起来了,众人都惊诧的表情。
齐老先生走了过去,看着地上的日记本,捡了起来,眼里明显的泪光,只是如今这个泪光看起来是那么的讽刺。
“水晶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了。”他终于后悔了,终于醒悟了,但是这一切都晚了,不可逆转。
莫晓娴鄙夷的看着齐老爷,说道:“当年你的贪财害了两代人,但是童水晶只是错在爱上你,你可有一天是真心爱过她的?你可懂她日日盼你回头。”
齐老爷老泪纵横的说道:“我是爱的,当年我第一次见到惊慌失措的水晶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下不了手伤她。”
莫晓娴一听这话,怒火递增地往上涨。
?“下不了手伤她,说的多好呀!既然下不手伤害她,那为何会在一月前活活打死她?你的爱自私,残忍,可怕,你每日午夜梦回之际,可有想过,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她。”
齐老爷终于没有在辩驳什么,只是紧紧的握着手里面的日记本,这个本子里面点点滴滴都是童水晶日日夜夜写的。
莫晓娴看着齐老爷说道:“你的儿子,也就是童水晶生的儿子,你可想过要让他从地下室里面出来?她母亲已经受苦这么多年了,她唯一的孩子也要遭受这些吗?你到底还是不是人?”
齐老爷抬头看着莫晓娴,有气无力地说道:“当初我根本就没有想要留他,因为他身体里面有童家的血,可是当年水晶难产,只能保住一个,水晶定要保住她的孩子,我当时十分怕伤害她,幸好后来母子平安,那也是唯一的一次,我觉得她会离开我。”
这时一个声音幽幽的传来,说道“你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我活着是么?”
???莫晓娴回头一看是地下室里面的齐山。
莫晓娴从来没有仔细的看过齐山,之前在地下室里面也是在他睡觉的时候见过,没想到这么一看,他面色略白,但是不失英俊的风度,齐山缓缓走了过来说道:“母亲真的是你杀死的?”
齐老爷点点头。
齐山突然发狂地笑,不可抑制,说道:“你知道么?在地下室一个人度过二十多个年头,不伤心,但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杀死自己的亲生母亲才是人间的悲剧!你要我如何接受!”齐山怒吼着,像是一头雄狮一般的发泄着心中的痛楚。
齐老爷也老泪纵横,试想一下,一个八十多岁的老者在你面前流眼泪,你心中和滋味,但是他毕竟犯法了,血债血偿。
?“对不起!”眼泪从齐老爷的干枯的眼睛里面流了出来。
齐山说道:“也许想听你说对不起的人都已经不在了。可是你没有对不起,当年没有杀我是你格外的恩赐了,我应该感谢你的对么?”
齐老爷走了过去,看着齐山说道:“孩子你不要这么说,我还是你的父亲啊!原谅我吧,孩子!”
齐山朝着外面的窗子看了看,在看着自己的父亲,心中百味掺杂,有口说不出,只是笑了笑,转身离去了。
门外的警察这时也进来了,逮捕了齐老爷,童菲儿,以及陈升还有冒充齐山的人,看着四个人被逮捕走出了门外,这时童菲儿转过头说道:“莫小姐。”
莫晓娴朝着童菲儿的看了看,还是下定决心的走了过去,看向她,说:“什么事?”
童菲儿说道:“你虽然是侦探,能破获很多的答案,但是你没有感情,因为我对张翼的爱是真的,只是他不因该隐瞒我身份,一切原本可以不是这样发生的,但是所有的事情都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莫晓娴无奈的笑了笑道:“也许吧,也许你需要有个为自己辩解的理由,也许你的爱情真的向你说的那样,可是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而且无法弥补,但是真正想要听你解释的人在多年前已经被你杀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何意义呢?”
莫晓娴转身离去,因为她不想听了,这个远离城市的偏远山区的人对爱的诠释太让人毛骨悚然了,对于这个案件的破获,她心中百感交集,无心收拾行囊,想要与齐山聊聊,也许在这里,也只有齐山是思想感情上最干净的人吧!
四处找人没有找到,问了其他的人,也说没有看到少爷出过这个院子,她想他一定去了那里,莫晓娴朝着地下室走去,果然,他在那里,齐山就跪在母亲的前面,没有眼泪,没有表情,只是这么跪着。
莫晓娴走了过去,这个孩子是可怜的,也是可悲的,不由更加心疼他。
“不要伤心了。”她轻声说出口,才发现她的声音是颤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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