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之后,张老汉带着田乾真去睡,走进睡房。只见一个大炕,占据了一整个房间,足有二丈多长,并排摆着六个铺位。张老汉说道:“乡下农家。没有单独的卧室,一家人睡在一起。你走大地方的人,就只有将就一些了。”这时夜已经很深了,然而炕上只有三个小孩在上面熟睡。张老汉上前亲了三个孙子一下,将中间的隔帘子拉上。
田乾真说道:“你的儿子媳妇到另外的地方去了啊,这真是太麻烦你们了。让他们来睡吧,我不用床也行,给我一间空房就行了。”张老汉对田乾真说道:“那怎么行,你现在是我的客人。我们先睡,他们还要忙一阵子。家大人多事情多,男人要整理工具和纺织印染中的粗重活路,女人纺纱织布。我家现在有两匹马,一头骡子,一辆简易马车,一套农具。还有一个染缸,一台织布机,四辆纺车,加上这套住房。种田、纺织的工具已经够了,这是我们三十多年日夜操劳的全部积蓄。现在缺的是土地,为了买地,一家人都豁出去了,租种了五十亩地,一年要纺织三百斤棉花。要做好这些事情,晚上就得忙活。”
田乾真生活在员外之家,从未干过农活。看到这一家人为了生计,辛勤劳动,才知道吃的穿的来之不易。他从钱袋中拿出十贯钱,放在枕头下面,他怕张老汉拒绝,只好偷偷的给他们。第二天一早,就骑上枣红马继续上路。
李岘被贬之后,京兆尹的位置空出来了。张渐一直觊觎这个位置,走进中书省对杨国忠说道:“控制京城的安全保卫,就控制了官员的行动。因此京兆尹一职至关重要,丞相一定要握在手中。”
杨国忠从座位上站起来,笑着对他说道:“你不来我也要去找你的,这次让你如愿以偿,我昨天就向皇上上奏了。今天让吏部推荐,三省复议之后,正式上奏。不过翰林院的事,你还要担着。”
张渐走近杨国忠的身边说道:“感谢丞相,翰林院就那么点事,轻车熟路,容易得很。不过也要给我配一个比较强的帮手,我好有时间为丞相出谋划策。”
杨国忠做了一个让坐的手势,重新坐到位置上说道:“这个很有必要,朝廷的官员也应该挪动一下了。有些位置要调整一下。”
正在这时,杨暄进来了,笑嘻嘻的说道:“老爸,给我也调一下位置吧。”杨国忠说道:“户部侍郎管人管钱管粮,多重要的位置,别人想去还去不了,那里还有更好的位置啊。”
“位置可以不调,品级要动一动。上朝的时候,穿紫袍的官都在我的前面。皇上上朝本来就少,加上我在后面,从来都见不着他,永远也没有机会得到他的重视。”杨暄走到杨国忠的向前说道。
杨国忠台眼看了杨暄一眼,正色说道:“看看你这德性,还想做尚书?有人在我的面前告状,说你整天在酒店里与人玩樗蒲,不在衙门的办差。”“那个不长眼的乱嚼舌头,在我背后说我的坏话。到酒店里玩樗蒲是有的,那是你安排的,要通过崔光远了解太子的情况。想不到成了这些人的把柄,这可不是我的错。”杨暄气冲冲的说道。
“坐下吧。”杨国忠说道:“谁让你不注意场合,不知柬检,大摇大摆的这样做,如果没有老子护着,你这侍郎早就没了。说说崔光远跟你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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