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熙这些年御下极为宽厚,规矩也基本废的差不多了,若不是如此,假设此事是发生在之前的熙公主府,小皇子、小公主的千金之躯一日之间都受了伤。那这帮责任人士就不是长跪不起,而是直接一个个趁早以死谢罪了都。
唤来几个当事宫女和两个当值女官,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后,程熙心中大致了然了。
殊儿、恪儿也不小了,确实需要立立规矩了,尤其是殊儿,实在胆大妄为。
听当日在场的宫女回禀,当时若不是恪儿及时那一扑,那只大鸟极有可能就狠狠地撞上殊儿的面颊上了。那后果就严重了去了……
子不教父之过,唉……那两个父确实该跟他们好好谈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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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允灏在御宛殊的院落逗留许久,看望了她的伤势,安慰了她,又斟酌着语气和言语再次教育了她一番,好不容易让她明白了,自己到底********,以及以后若是再出什么错处,恰当的认错方式应是怎样的。
拍着殊儿的小肩膀,将她哄睡了之后,御允灏才一小步一小步往亲爹爹的院落蹭。
理性地分析了整次事件后,从情感角度来说,他看到小殊儿躺在床上哼唧呼痛的小可怜模样,他的心其实是很疼的。
事态发生之前,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小小殊儿年纪这么小,做起事情来竟如此偏激极端,他口中所说的去领罚,不过就是如以往一般罚抄字而已,谁能想到,她竟能对自己下如此狠手?
也不知道他刚刚说的够不够明白,是不是能够让小殊儿既吃一堑长一智又不会领会错他的苦心……
御允灏面色忧虑,既担心小殊儿的伤势,又担心小殊儿这般的性子日后恐会再吃亏。刚转过花径小道,一个冷冰冰、严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站住!”
御允灏顿时打了个寒颤,仍带着稚气的脸庞整个一收,僵着身子慢慢转身,仰头看向面前与他酷似,却冷得如千年寒冰的俊颜,这么久未见了,御允灏抬头的一瞬间勉强想挤出一丝笑,但还没化开便消失在嘴角,低声唤,“爹。”
江随云沉着脸,冷眼看着他,负在背后的手里握着一支刚折下来的擀面杖粗细的柳枝,“手。”
御允灏脸色白了白,咬着唇,抬起手,卷高盖着手背的衣袖,平举在父亲面前,怯怯的低唤了声,“爹爹。”
面对儿子明显求饶的可怜神情,江随云全然不理睬,只见枝影一晃,御允灏两条白嫩的小手臂上即刻出现了两条赤红血痕。
御允灏痛得手一缩,泪在眼眶里打转,咬着唇,瞧着自己的两只手臂,怔怔的有些委屈。
江随云看他还敢觉得自己委屈,声音更冷,“举高。”
御允灏不得已,立即又抬高,平举在父亲面前。
江随云抬起柳枝,又是狠狠地抽打上去,这一次赤红的血痕即时红肿起来,御允灏不由得的“咝——”一声呼痛出声。
江随云面色更添一层冷霜,“举好。”
御允灏将痛得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憋回,咬着唇,吸着鼻子,再次将双手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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