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金墨凌进屋捧了香炉出来,朝着嵇昆原本所住别院的方向摆了,点了三支香,拜了。而后,再点三支香,递给滕紫屹。
滕紫屹接了香,对着香炉举了举,语气凝重而充满了歉意,“是本驸马不好,不过你放心,本驸马一定为你报仇!”而后,插了香。
等那香燃尽,金墨凌方才撤走香炉,滕紫屹握着拳往石桌上重重一锤,拂了衣袖,面色一沉,墨眸含怒道,“救治盗骊迫在眉睫,本驸马容不得那个贱/.人再胡来了。”
金墨凌闪身拦住他,“滕驸马冷静些,你能想到如此,难道她想不到么?眼下西凉建国180周年的庆典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备当中,皇亲宗室都翘首等着陛下和殿下主持盛典;西凉所有百姓都在家中张灯结彩共同喜迎盛典,等待着普天同庆;四国九州也都遥相观望着富国强兵的西凉如何在那一日展现大国威仪。若不是如此,她怎敢如此胡来?她是做着这般玉石俱焚的混账事,可我们且能真的玉石俱焚来遂了她的愿?”
滕紫屹将双拳捏得白骨尽显,道理他如何会不懂?若不是为了不让其他有着野心的皇亲宗室知晓这个天大的秘密,从而有可乘之机,制造又一次的萧墙内乱,将西凉拖入自毁长城的深渊,滕紫屹且能摆着这么一个假熙公主,由她鸠占鹊巢,耀武扬威?
可是,他的一再容忍,换来的却是她的得寸进尺,这让向来所向披靡的滕紫屹如何忍?
这么窝囊的他,他都已经觉得不认识自己了。
默了半响,滕紫屹寒声如冰道,“看来,是时候学学盗骊的为人处事了。”
金墨凌不解地看着他,并不明白他所指为何。
滕紫屹却是丝毫不掩眸中的狠戾之色,语音中像是掺杂了冰粒子一般,冷冷道,“对于君子可用君子之法,对于小人只能行小人之道,而对于贱/.人,必定要让她知道,何为自作孽不可活!”
金墨凌似乎懂了,抬眸看着滕紫屹的眼睛,“驸马的意思是……”
滕紫屹不再多言,只是冷声说道,“我去盗骊那儿一趟,盗骊那个无赖虽然躺着那儿一动也不肯动,但是他还有个好徒儿,治病的本事一脉相承,用毒的手段想必也不会有辱师门。”
金墨凌目中闪过喜色,续而恢复平静,可是语音中仍然有还未及掩饰的波澜,“你是想在她身上……用毒?”
“只要是能让她生不如死,却又不会立刻死的,我不介意任何手段。”
金墨凌却是拦在了滕紫屹的身前,“昨日她才刚刚闹出了人命,这等同于向驸马宣战,此时必然会想到驸马你不会对此忍气吞声,所以这些天她的警戒心一定较强。若是一击不中,打草惊蛇,误了建国庆典,此事便可大可小了。莫不如……还是墨凌来吧。”
滕紫屹浓眉一蹙,“你?”
金墨凌长揖到底,才道,“若是让驸马亲身上阵,岂不是太便宜了她?以她的下/.贱模样,能得驸马亲近,便是死也甘愿了。这是她的此生心结,驸马若是不想让她好过,且能如她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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