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山子却是皱着眉头扫了赤骥、逾轮众人一眼,犹豫了一阵,叹了口气,“我曾听少主提起过这种情况,有一种办法可救少主,只是……只是……”
赤骥扔下了手中的湿巾,站起身,沉重道,“山子你就说出来大伙商议商议吧,若是确实不可行,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慕容山子抬眼看了看滕紫屹,又沉默了半响才道,“除非有人将自身真气强行注入少主的体内,与少主体内那粒气珠合为一体,壮大那粒气珠,助其冲破堵死的气脉,然后让少主复苏。”
逾轮抢先说道,“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强行注入真气么?我们几个轮流来,你只要保证不让少主再像这次这般气血逆流即可。”
慕容山子却是摇了摇头,为难道,“并非如此简单。少主的那粒气珠过于虚弱,一次注入强大的真气,怕也只能吸收极少。而且这真气强行注入少主体内一分,那人自己的真气就会少一分。所以,如若不是功力深厚胜过少主,或者与少主功力相差不多之人,根本没有办法将真气注入少主体内。即便是注入了,也输送不到那粒气珠,不过是白白的耗费而已。只是……普天之下,能与少主功力相当之人,怕是没几个……而且此法,一旦出现意外,两个人皆不保。”
“这么严重?”逾轮听完眉头紧皱成一个川字,难怪慕容山子一直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又偷偷打量着滕驸马。
原来这一番言论皆是说给滕驸马听的。
在场之人,均已了然,滕紫屹尚未回答,赤骥叹了口气,道:“这法子的确不可行。少主已经成了这样,绝不能让滕驸马再涉险境,此事就到此为止吧。咱们再想其他办法……”
滕紫屹没出声,与众人一起退出了房间,只留赤骥给盗骊擦干净了脸面之后,又为他更换干净的衣衫。
除了滕紫屹,其他众人皆是面色憔悴,用气过度的模样。需要打坐调息,与滕紫屹告辞之后,便各自回了自己的厢房休整。
滕紫屹策马如飞,回了熙公主府后,直奔樊笼院。
樊笼院中还是那块羞辱人一般的蹩脚牌匾,仍是极其简陋的布置,那女人和滕紫屹都曾想为金墨凌搬迁别处华丽舒适的院落,可是金墨凌就喜欢这儿,不愿挪动。
滕紫屹走进其内,倒是能够理解金墨凌的想法。
樊笼,樊笼。久在樊笼里,何时返自然???
如今,久在樊笼里的何曾只有金墨凌一个了?
况且,这里存留着有她来过的痕迹,那是熙儿重伤醒来后与潇公主的第一次交锋。她当着御景潇的面,坚定不移地宣称:“墨凌是我的。生是熙公主府的人,死是熙公主府的死人。”
如今想来,那样的慷慨陈词,那样明朗而坚定的熙儿,多么令人怀念。
在金墨凌还包藏祸心,一心只想里应外合置熙儿于死地的时候,她便能够字字铿锵,掷地有声的对着金墨凌承诺道,“只要你的这份忠心是真心实意的,我答应从今以后善待与你!权当是荏苒十年之后我给你的一份承诺,如何?”
怕是在那个时候,这样的熙儿,这样沉静而真诚的话语便已经在金墨凌的心中种下了涟漪,从此心湖荡漾,继而暗潮汹涌,再也挥之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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