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紫屹立刻抢到盗骊的身前,飘身而落,盘膝而坐,将手掌抵向盗骊前胸,真气顺着他的手掌源源不断的传入盗骊体内,盗骊刚要呕出的鲜血,却生生地被逼了回去。
这时,不知是滕紫屹的幻觉还是真实的,他仿佛看到了盗骊睁眼看了看他,又自无力的合上。
滕紫屹即时愣住,一愣之间,真气停滞,盗骊一口血喷了出来,染红了滕紫屹这身紫黑的衣衫,心下一惊,滕紫屹不敢再有任何分心,即刻闭上眼,运足真气绵绵不绝的输入盗骊的体内。
有了滕紫屹雄厚高深又阳刚精纯的内力相助,慕容山子顿时稳了稳心神,银针可以稳而准的不停分插在盗骊的身体各处,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盗骊不再呕血。
慕容山子大松了一口气,将一粒漆黑的药丸,抹去外面的糖衣,直接送服进盗骊的嘴里,又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才慢慢有序地拔出那些银针,之后便瘫软地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连扎针的手都抬不起分毫。
疲惫的瞧了瞧还在输送真气的五人,有气无力的抬了抬手,道了一声,“可以了。”
滕紫屹和另外四人这才缓缓收了真气,将盗骊扶回床榻躺下休息。
逾轮抹了抹额头的汗,虚弱道,“好在驸马过来的及时,要不然少主恐怕……”
滕紫屹淡淡的瞥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盗骊,语气中有着不加掩饰的凉凉恨意,“江随云把盗骊弄成这样,不就是为了牵制住你们八骏奇才,让你们无暇他顾不再有任何作为。如此,他那东雍的江山才能坐稳坐热了……”
慕容山子这时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惨白着一张脸道,“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少主若是醒来发现自己内力尽失,武功全废,如同废人一般,一定会生不如死。我们几人这才商量出了这么一个凶险的办法,虽然过程确实危险重重,但若能保住少主这一身世间仅有的武功修为,便是再大的风险也值得冒了。”
滕紫屹没有接话,确实,若是换做是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苦苦修炼几十年的武功竟然一朝尽失,或许也会很难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更何况盗骊还有着很多还未完成的大事要做……
他若成了废人,如何收复山河,如何报得父仇国恨,又如何助他灭江随云,救回熙儿?
想及此,滕紫屹看了看盗骊那张仍然苍白的俊颜,喃喃问,“你家少主刚刚……可是醒了?”
赤骥端了盛着热水的铜盆,拧了湿巾,正在擦拭盗骊额头的汗水和嘴角残留的血迹,他疑惑地转回头,茫然的看着滕紫屹,道,“并不见醒。”
滕紫屹疑惑,转而看向了一直在替盗骊诊治的慕容山子。
慕容山子被滕紫屹这样的眼神一看,立即走上前来,给盗骊把脉。
所有人屏声静气,齐齐地看向慕容山子。
慕容山子微皱着眉头,过了好一会儿才收回手,喃喃道,“少主的脉象很是奇怪,怕是确实醒了,只不过……”
众人皆是一喜。
“不过什么?”滕紫屹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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