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桂来到了屋里的书桌前,坐在椅子上,把相框小心的放在了书桌上。
然后“啪”的一声轻响,李秋桂打开了台灯,一瞬间那柔和温馨的橘黄色灯光亮起,光线撒落在相框上,顿时相框里一个国字脸,浓眉大眼,穿着军装的男子清晰了起来,一脸的微笑仿佛在看着她笑。
“邦兴啊,我好累,当初你在的时候,这些事情都是你来处理,你都走了这么久了啊,如果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你会不会心疼,你怎么能这样狠心的丢下我呢,这些年,我真的太累了,你曾经把我照顾的有多好,那么后来我受到的痛苦就有多深,这样多年,你也从来不到梦里看看我,你已经把我忘记了吧,那你以后都别来看我了。”
今晚的李秋桂喝了点酒,有点微醺,许是和娘家人的虚与委蛇,让她非常的烦躁,这会儿才如同一个无助的小女孩一样,冲着心爱的人发着牢骚。
相片里的那个男人依然一脸微笑,“邦兴,你在笑我吧,都这把年纪了,还这样的耍小孩子脾气,可是,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李秋桂趴在桌子上,终于泣不成声,捂住嘴巴不停的抽泣,从不断起伏的背影,能看得出她已经哭的不能自已。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秋桂稍微恢复了点情绪,她红肿着双眼,关上了台灯。
径直的走向了床边,这张床,还是她跟陈邦兴的婚床,搬过几次家,她都执意的要把这张床带入新房。
李秋桂沉沉的躺倒了床上,闭上双眼,气息也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外面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的脸上,刚才那悲伤的神情逐渐的祥和起来,慢慢的,也露出了笑容。
也许,今晚她终于如愿以偿,也许,她的委屈难过在梦中终于能有人倾诉,也许,今晚过后,那残留的美梦,又能支撑她坚强的走下去。
陈念念第二天大清早就来到大伯母家,敲了敲门,竟然没人,她不相信的又打了一个电话,隔着大门,听到里面传来的电话铃声一直没有人接听,看来的确家里没人。
陈念念奇怪的自言自语道:“不应该啊,这才不到8点啊。”
陈念念也是来的不巧,清晨五点多的时候,李秋桂就起床了,她坐起来好一会儿,那双迷茫的双眼才有了焦距,“果然只是一场梦。”
李秋桂穿好衣服,深深的看了一眼另一个枕头上的那个相框,相片上的男人依旧笑得柔和和温暖,李秋桂伸手抚摸了他的脸后,再次把相片收好。
昨晚那个柔软脆弱的女人已经不见了,那个果断干练的李秋桂又回来了。
听到自己房门被推开,陈文静也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她抬头看了一眼钟表,“妈,你怎么起来这样早?”
“今天我们去给你爸爸上个坟,你快点起来吃点饭,咱们早去早回。”李秋桂麻利的摆放着碗筷。
“我刚才已经吃了点,我先收拾东西,你也快点吃。”李秋桂一边说着一边准备着上坟需要用的东西。
“好,妈。”陈文静听到是给爸爸上坟,急忙洗了把脸,胡乱刷了牙,随便吃了几口,就跟李秋桂带着东西离开了,等到2个小时后,陈念念才来,自然她没有见到李秋桂。
陈邦兴的墓地在远郊,这一来一回,直到中午李秋桂母女才回到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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