贸然的把浑身元气调动起来尽数冲击灵台,是件很危险的事情。不单单只是危险,还是一件很难熬的事情。
元气冲击灵台的时候,会有不小的疼痛感。想来也是,假设一个管道,里面堵满了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东西做阻碍,然后有人想打通这个管道,自然就需要一顿乱捅,把里面的东西都掏出来,捅出去。如果那管道是个有生命的,如果那管道里的东西是跟管道一起连着的,被这么残忍的对待,那管道如果会叫,绝对会叫的特别凄惨。
易清现在就把自己的灵台,当成了那么一根倒霉的管子。拿元气可着劲儿的捅,而且还是在根本看不清楚的情况下捅。
在筑基之前这么做,是绝对安全的。因为对自己狠得下心,选择了这种拂尘的方法的修士有千千万,那么多人都做过人体实验,易清自然是非常放心的。那点儿疼痛,她也不放在眼里。
元气一波一波的冲上灵台,一点一点的带走灵台之上的那些雾气,也给易清带去数不尽的晕眩和疼痛感。虽说那样算不得是好受的感觉大部分人都可以勉强忍受,但时间长了,即便是易清都觉得有一种胸闷恶心的感觉,就跟那种快死的感觉差不多。
这估计是灵台之上的灵元给身体的警告,警告易清不准这么对待自己。
这做到了实处的警告非常有用,易清很快就停下来这种自虐,慢慢的将元气顺着在身体经脉内走两圈,以作短暂的恢复。她并不从那种修炼入定的状态之中清醒,感觉自己好受些了,她就再次把全身的元气调动起来,继续跟自己的灵台过不去。
如此一遍一遍,循环往复。累了就休息,休息好了就继续。外界时间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易清仍旧是十分耐心。
以前就有人说过,要是人真的能修仙的话,她绝对是个好苗子。那些一闭关就是很久很久,干坐着动都不动的说法,简直想想就恐怖,但她见鬼的就是一个能坐得住的!
这话是谁说的来着?易清想了想才记起来是一个男人,那个让她被几乎所有女人羡慕的人,那个最后还是告诉她美梦终究一场空,然后被她毫不顾念夫妻情分地弄死的人。
那人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是笑着?还是在调侃?还是很正经?她似乎有些忘了。来到这个世界好像已经有不短的时间,曾经那些事情,她如今再回想起来,都已经开始渐渐模糊了。
这一辈子,真的是新生,虽然现在看起来比上辈子好像好不了多少,但能够再活一次,丢开从前的那些人那些事再活一次,真的已经是幸运。
自己如果再不吃些东西,恐怕就要饿死了。所以易清很是放心大胆地把注意力转开放到别的事情上,缓缓睁开眼睛,她依旧是盘腿入定的姿势。时间应该至少过了大半个月,否则她不会饿,这么长的时间一直维持一个姿态,她是修士她也得缓缓。
在原地又坐了少半个时辰,用元气慢慢舒缓了筋骨之后,易清这才站起来,试了一下她这段时间的成果。
将窗子整个打开,易清向窗外望去,嗯……看得更远更清楚,听的也更多更明白,比以前还是有较为明显的长进。
就她现在的这一点微薄实力,灵台之上的灵元还是不能动用的,她也根本看不到,感受不到那一点灵元,故而就没办法从灵元的多寡精杂判断她的进步,只能用感官是否更加敏锐了来断定。
虽说她这段时间拂尘的时候一直都是修炼一会儿,休息一会儿。元气冲击灵台之后的那种难受感觉,她一般都要休息很久,才能完全清除。所以她休息的时间,甚至比修炼的时间还要多些。
但她的进步,却远远超过她干站着看一段时间风景,不眠不休的用一种无形的,没办法形容的东西,如果必须要说的话,那就是思想和境界这种虚无缥缈的玩意,去慢慢的融化她灵台上的雾气的做法。
不仅如此,用元气冲击灵台,除了灵台上的白雾在渐渐散去之外,她的自身元气也在得到淬炼。
拂尘的速度又快,自身元气还能得到锻炼。受了疼,就有更多的回报。老天爷在单纯的修炼这件事情上,算是非常公平的。
下了楼,宝儿正在把桌椅板凳都搬到了墙边去,屋中空荡荡的,是个很好的炼体的场所之中乖乖的打拳,看她那熟练的仿佛连想都不用想,身体下意识的就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的游刃有余,易清就知道这丫头这段日子没有懈怠过,一套新的拳法,已经被她练得如此纯熟了。
察觉到易清下楼来,宝儿立刻收了拳,两步跑到易清身边去,好一通的埋怨:“小姐,你不是说一个月就下来吗?怎么……我好几次想上楼去看,但又怕打搅到你。可不去看,又担心你……”在楼上饿死了。
到筑基了才可以真正辟谷,像易清这个实力的,真的是需要吃饭的,那饿死的例子又不是没有!
“我不知道时间呀!现在什么时候了?”刚刚走动起来就真的感觉到了饿,估摸着时间应该比她想象的要过的久一点,没力气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易清问道。
“小姐,马上就要入伏了,你说现在是什么时候?”宝儿一脸没好气,看易清饿的说话的时候声音里头那种气势都没有了,她也不多耽搁。知道易清不可能出去吃饭,她反问了一句之后,把脸上之前打拳时流的汗擦了一把,迅速回屋换了件衣服,就急急忙忙的往饭堂跑去。
我的天!她是三月份闭的关!现在马上入伏的话……难怪她都这么明显的感觉到饿了!
易清空着肚子等着宝儿回来,在这段还是比较难熬的时间里,易清回想了一下刚刚看到的宝儿打拳时候的场景。
看样子,这丫头随时都能半筑基,结束炼体。吃了饭之后,她也要抓紧,最好是能跟宝儿一起,进入一个新的阶段。然后,就下山。
宝儿悄悄出去,悄悄回来,路上没被任何人发现,然后拦住问候那么几声。知道回去之后易清肯定要问些什么,而她也有段时间没出来,在尽量快去快回的路途中,宝儿有的时候会停下来,听听别人口中在谈论什么。尤其是在人多的饭堂,她刻意多停留了一段时间。
“怎么样?”吃着这几个月才一顿的饭,易清果然是开口问:“这几个月,灵随院有没有再出来什么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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