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云舒看了看周围的情况,问明了昨夜值夜的另一个人王立春的住址,便派了两个捕快去他的家里一看究竟。
之后,赫云舒就去了门口,看那些把守的兵士换防。
的确,这外面有重兵把守,铸造坊的人无法从这里出去。可如果出去的人做了伪装,穿上了兵士的衣服呢?
经过一番查看,赫云舒发现了其中的漏洞。若是铸造坊的人进出,盘查得很紧。可若是兵士出入,就没有那么严格了。
赫云舒招手唤过燕风离,道:“去他们的屋子里偷一件兵士的衣服,然后从这里混出去,能不能做到?”
这里的情形,燕风离也看了个大概,故而他点了点头,道:“我试试。”
半刻钟后,在赫云舒的眼皮子底下,扮作兵士的燕风离堂而皇之地从铸造坊走了出去。
如此看来,燕风离能从这里离开,那么,别人动一番心思,也可以做到这一点。
随之,燕风离故伎重演,又从外面走了进来,寻了个隐秘处脱掉了身上的兵服之后,重新站在了赫云舒身边。
很快,派去查看的捕快赶了回来,禀报说王立春的家里空无一人。
就在这时,那查验尸体的仵作走上前,悄声禀报道:“少卿大人,有新的发现。”
赫云舒点点头,朝着那停放尸体的房间走去。
此时,尸体已经被仵作抛开,红白的肉往外翻着,有几分瘆人。
看到这一幕,燕风离当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在赫云舒跟前,他原本是不想露怯的,可到最后他实在是忍受不了胃里的翻江倒海,捂着嘴跑了出去。
赫云舒倒是一脸淡然,看向了仵作,道:“什么发现?”
“此人长久使用迷药,最近一次是在昨晚。但不知何故,他在被勒死的时候醒了过来,有过挣扎。而且,在他的掌心里,发现了这个。”
那是一小撮银灰色的绣线,看起来质地还不错。结合他身上衣服的痕迹,这绣线应该是从他自己的衣服上拽下来的。
这就奇怪了,人在濒死之时,一般会从凶手的身上抓下一些什么。可这张刚却是刚好相反,从自己的衣服上扯下了这些绣线。那么这些东西,是不是也是一种暗示呢?
见赫云舒注意到了这些,仵作说道:“这是苏绣。”
苏绣?赫云舒默念着这两个字,招手叫来了那管事,问道:“王立春是哪里的人?”
“他是京城人士。”
“铸造坊里,有谁是苏州人氏吗?”
“有一个,姓刘。”
“带我们去找他。”赫云舒吩咐道。
“是,大人,跟我来。”说着,那管事的带着赫云舒等人朝着后面走去。
铸造钱币需要用到熔炉,熔炉的温度极其高,故而将这铸造钱币的地方设在了铸造坊的后面。
此时,铸造坊的工人正在那里热火朝天的干着,旁边还有一些铸造坊的掌事在监督着。
那管事叫道:“刘裕,你来一下!”
被叫到的人年纪不大,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样子。赫云舒看得出,此人的眼神很警惕。而赫云舒也并未隐藏什么,带着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刘裕,暗含威压,有着一种看破一切的了然。
走到半路,刘裕突然转了方向,朝着一旁跑去。
早有防备的燕风离疾步奔去,擒住了他,押到了赫云舒跟前。
“你跑什么?”赫云舒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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