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泩又笑了笑,脸上充斥了岁月勒出的伤痕,在这短短数个月中,她明白了十几年都没有明白的事情。“师父曾与我说过,佛有轮回,人生活在希望当中,伴随着希望而生,带着希望而死,生死由天定不问因果。你若今日杀了我,那便是我的命,我应当随从。”
半晌过后,她神情轻松地又一个笑,潺潺说道,“但我知道你不会动手的。”
听了这话,莫子然嘴角上扬了起来,他确实没有了杀她的念头,从这个姑娘身上莫子然感受到了很大的魔力,她的外表很柔弱仿佛一碰就会碎,可从她的一颦一笑、她的谈吐中又能发现不一样的东西。他提出了一个问题“你很了解我吗?”
黎晚泩伸出手,摸到身前的温温的茶杯壁,放在嘴前“这是晚泩第一次见先生。”
“那你……”莫子然再一次看了一眼她的眼睛,与他比起来晚泩的眼睛灰蒙蒙的一片,空洞无神,透不出一丝光明,“敢问黎姑娘,可是如何知晓在下心思的。”
黎晚泩颤花似的笑了笑,要是他真的是谁派来杀自己的那就不会与自己废话那么多,也不会如此光明正大地从门口进入,她至今还记得当时几个将寺庙杀尽的人,他们悄无声息地混进寺庙,没有惨叫声没有呼救声,他们没有给他们时间喊叫就将他们杀了,这才是真正的杀手,显然,身前那位并不是。问题是这人昨夜还想要杀了自己为何今日却如此做法?
“先生在想些什么?”晚泩喝了一口水,“昨日,按照先生如此敏捷的身手想要将我与徐婶一同杀了也不是难事,可是先生没有,晚泩原本以为夜晚无人之时将晚泩灭了,可也没有,直到刚才才在门边闻见昨夜在亭内的味道时晚泩才知道,你又来了。”
此刻黎晚泩心中还是紧张的,为了掩饰紧张,她下意识又喝了一口水。
在她还没摸清楚对方什么意图的时候,她不能将所有的底牌都露出来,更何况她的眼睛是求生中最大的困难。
“晚泩自认为没有得罪过任何人,更何况”黎晚泩顿了顿,“你是御城人?”
原来她早就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他是御城人,御城与阳承虽用同一种语言,但细听还是有些不一样的。既然是御城人就与那场灭门案没有什么关系,想到这里晚泩心定了下来。
莫子然哈哈大笑,随之鼓起了掌“黎姑娘能在看不见的情况下从莫某身上得知那么多信息,真是让莫某另眼相看。”他拉了拉衣角的褶皱梗了梗脖子,“昨日的事情莫某对黎姑娘确实有所冒犯,今日,莫某就是来给黎姑娘赔罪的。”
莫子然不等黎晚泩反应过来,接着说道“昨日莫某见到黎姑娘的时候,正巧遇见姑娘在亭子中玩剑,莫某愿意教姑娘学剑。”他告知此次来找她的目的,为了教她练剑。
又是叫她黎姑娘又说要教她练剑,黎晚泩一头雾水,半晌她才挤出一句话“你,你说你要教我练剑?”站在原地的身子僵了一僵,这个男人怎么会主动提出要教自己使剑?莫非是陷阱。
不,就是陷阱也要往里跳,她不相信卫贺初,若想学剑,她没有选择。
她没有过多追问他想要教自己的原因,虽然担心,却又不想放过这一次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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