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逛了好一会,卖麻花的陈家终于来了。
每年西林庙会最出名的并非是它如盛宴一般的各种鸡肉,而是那陈家的麻花。一根根又粗又大,又香又脆。好吃又实惠,实乃远近闻名之物。
要说,也不过是麻花而已,但偏偏这陈家的就非同寻常。
陈家本在充代郡为商,卖的便是这麻花,在那充代郡里已开了十几家商铺,生意是盛久不衰,一般人想吃也非得去充代郡才能买到最新鲜最好吃的最正宗的,他家的麻花,炸出来的工艺有着独门的绝技和秘方,便是别家比不上的。
若不是他祖上是西林人,每年四月初八都要归来给乡里乡亲的一个方便,便是这南邻县的人也只听闻过,吃过的人才晓得其中的滋味,别个地方的人,更只能听闻这一声传说了。
陈家每年四月初八这天只在西林的庙会上限定卖一千根麻花,而且只在午后出摊,便是如此,也总是瞬间哄抢而尽。岳大郎挤得是满头大汗,他去年倒是有幸尝过这陈氏麻花的味道,很是惦念了一年,今儿个来便也是想买些给自家人尝尝,不免的少了这样的遗憾!
他叫仪姐儿在一旁待着,就在那颗梨树下。
仪姐儿乖乖的自个儿坐在石头上,望着排着长龙一般的人群,想要找找大爹,几乎是眼花了才能瞥见一抹身影,她晓得大爹总在那里便低下头去自己玩起了花灯。
这花灯是仪姐儿自个儿挑的,她做梦都想要一盏花灯,但她从未去过镇子上,最远的是小石坝,最热闹的便是桃源集会了,今儿个,又多了个西林庙会,还买到了梦寐以求的花灯,花灯是粉嫩嫩的小兔子,仪姐儿喜滋滋的摸着那一双耳朵,简直舍不得用太多的力气。
春娘好不容易找着了仪姐儿,看见她一个人坐在树下,四下也看不着岳大郎的身影,春娘眼眸一转便知会堂哥儿过去把她手里的花灯给抢过来。
堂哥儿早就看仪姐儿手里的花灯不痛快,他拿着木剑雄赳赳气昂昂的便大步的向仪姐儿冲了过去,曼姐儿心中叫着不好,抢在了堂哥儿的前头一个健步冲上去拉住了堂哥儿。
“可别叫阿爹再生气。”曼姐儿好言相劝,堂哥儿虽觉着曼姐儿触了自己霉头,但也有些畏惧发怒中的岳大郎,缩了缩手终没有将手中的剑挥出去。
他迟疑了一瞬,春娘已经走了过来。
春娘一手拧在曼姐儿的腰间上,曼姐儿疼的脸色煞白却是躲也不敢躲,只能站在那里浑身发着抖儿。春娘不甚解气的又多掐了几把,把曼姐儿疼的嘴唇都咬出了血珠子才罢了手,再看仪姐儿时,春娘总算放过了她花灯的注意。
但春娘却又有一计上了心头。
“曼姐儿,你带你弟弟再去买付鸡架子吃。”春娘捻了十个铜板递给曼姐儿,曼姐儿诧异的不敢接过,这半付鸡架子只要七个铜板,阿娘怎么会破天荒的多拿?
曼姐儿抖着手接过,心中狐疑却不敢迟疑,她伸手去拉仪姐儿,春娘却上前一步挡住了她,还笑道:“你阿爹只怕要她在这里等着他呢,你只带你弟弟去便是,我陪着仪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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