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曾经在网上看到过关于渐冻症的一些报道。
这种病,在国内的发生几率差不多是十万分之四,也就是说十几亿的人口当中大约有4到8万的患者。
而此刻——
面前的多塞医生给出的却是一个更低概率的发生事件。
先天性变异心脏病症。
即便在先天性的心脏病患者中也仅仅只有千分之三的发生几率。
十万分之四里的千分之三。
“千万分之一……”江海几乎是下意识地喃喃出声,一时间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忍不住地微微有些收紧。
世界那么大。
数十近百亿的人口。
千万分之一的概率,本来几乎是可以低到忽略不计的一个数字。
但落在了具体的一个人身上的时候……对于那个患病的个体来说该是一种怎样的心情,一种怎样的无力和绝望。
就仿佛……
是一种冥冥中的注定。
“很可怕的运气是不是?”多塞医生看着江海,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露出一个仿佛笑脸的表情:“简直比彩票中奖还要难得啊。”
听起来虽然说在说着一个笑话。
但此刻,即便以法国人的浪漫和多情,也让这个笑话被说出时无论说者还是听客,都丝毫没有半点被逗笑的心情。
沉默。
然后沉重。
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心情,一边想着这件事在国内的杜娇娇是否也同样了解清楚,江海一边再次看向多塞医生:“这个……变异的先天性心脏病,比普通的渐冻症更加严重?”
这是在再次地确认求证。
而丝毫不出意外地,多塞医生点了点头:
“是的。”
“也更加棘手。”
“在潜伏时间、病程持续时间这些方面,它的特征和普通寻常的先天性心脏病看上去似乎相差不多,但我们在医疗方面所能够为普通先天性心脏病病人提供的治疗药物,对这种变异后的情况所能起到的作用效果却只有不到三成。”
江海听得隐隐有些醒悟:
“所以——”
多塞医生深吸了一口气:“所以,病人在病程中所需要承受的痛苦……也远超过普通的先天性患者。”
江海只觉得自己眼皮微微有些发跳,按捺着心情再次发问:“具体是什么样的痛苦?”
多塞医生看了江海一眼,脸上是平淡的神情,给出的回答也无比简洁:
“疼痛。”
“身体上的疼痛。”
寻常的先天性心脏病患者,除开病程中后期的易疲乏、体力差容易晕厥、咳血之外,其实在病程的前期仅仅只是体质不太好而已,可至少还不至于达到身体疼痛的程度。
但这种变异性的先天性心脏病患者会。
“从病症发作的那一刻开始,就意味着无时无刻不承受着的疼痛。”
语气平静仿佛只是陈述一件平淡事实的多塞医生在这时候眼皮却也同样止不住地微微颤动:
“药物起到的三成效果,只限于缓解疲乏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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