疙瘩遭受了洋芋和水上漂的凌辱。虽然靳之林和胡老二为其解脱,两位黑道巨头认为那算不得什么,那一个成功男人没有遇到过那样的尴尬?那一个草莽英雄不拼搏得浑身是伤?跌倒了爬起来,不要去计较一时一事的得失,抹一把脸,继续前行才有出路。
开始那几天疙瘩迫于靳之林和胡老二在场,李明秋躺倒了,招待两位黑道巨头的重担全落在疙瘩身上,疙瘩不会去竭斯底里地发作,疙瘩还有许多事要干。众家弟兄没有一个人替那两个女人说话,即使感觉那两个女人可怜也不会有人打抱不平,大家要跟上疙瘩挣钱,钱是老二疙瘩才是老大!
胡老二分给疙瘩七千两黄金,疙瘩就是把这些黄金全部据为己有也不会有人放屁。可是疙瘩需要扩充实力,需要实现他称霸一方的野心,疙瘩只给自己留了两千两,剩下的分给他认为应当给的人。
从银行出来疙瘩怀揣二十万元银票,另外给自己兑换了一千元现金。跟林丑牛两人在叫驴子酒馆饱餐了一顿,在十字路口对林丑牛说:“你先回去吧,疙瘩还有要事需要处理。”
林丑牛面对疙瘩抱拳告辞,然后匆匆离去,妻子张芳容即将临产,林丑牛不放心娇妻。
疙瘩目送林丑牛走出东城门,然后义无反顾,毅然决然地走进烟花巷。疙瘩需要发泄,需要挽回男子汉的尊严!感觉中那郭麻子总是向疙瘩投过来意味深长的一瞥,疙瘩不了解郭麻子的内心,那郭麻子已经死而不僵,跟郭麻子上计较不值。疙瘩见了郭麻子有点颐指气使,说话时含着盛气凌人的味道:“给咱弄个小妞,要嫩的,要鲜的,花钱多少爷不在乎!”
郭麻子阴险地一笑,回头训斥老婆酸葡萄:“听见了没有?把姜秉公住过的那幢小院收拾一下,然后叫几个女孩子让疙瘩挑选。”
紧接着郭麻子又对疙瘩说:“疙瘩,回屋子喝茶,一会儿屋子收拾好了自然有人叫你。”
疙瘩从此就在烟花巷住下来,享受醉生梦死的时光,屋子里熏燃着用大烟和其他香料做成的文香,使得人一进屋子就有一种欲醉欲仙的感觉。凤栖城在战争中畸形发展,烟馆和妓院成为红极一时的两大产业,常有那些食不裹腹的女孩自卖本身,心甘情愿地来烟花巷接客,求得暂时的温饱和栖身。疙瘩一住进去就是十多天,一日三餐郭麻子派人送饭,大烟产生的迷幻使得疙瘩精神倍增,干起炕上的活路来永不满足,女人的城池就是男人的温柔乡,那里边风光无限,让人迷恋让人永不满足。直到有一天,疙瘩发觉自己下身奇痒,无人时褪下裤子一看,****已经糜烂。
后悔没有用,疙瘩怨不得任何人。疙瘩跟郭麻子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在东城门外的骡马大店里牵出自己的坐骑,上马的动作显得笨拙,走了不远路疙瘩又下马,铁硬的鞍鞯磨得下身疼痛。
疙瘩路过仙姑庵的柏树林,冷不防有人兜头浇了一桶凉水,使得疙瘩的浑身湿透,疙瘩回过头,隐约看见何仙姑嘴里叼着三尺长的烟锅子,面朝疙瘩狞笑……疙瘩在心里告诫自己:不必惊慌、不可害怕,这是一场比意志比毅力的战斗,何仙姑已死,死人害怕活人的阳气,死人害怕活人的精灵!疙瘩无师自通,高唱了一句:“手执钢鞭将你打——”猛然间,柏树的缝隙里,疙瘩看见了一个漂亮的少妇……那女人既像麦穗(香玉),又好似刘军长已死的小妾晴雯,两个女人有点相似,看来疙瘩已经进入死人设置的迷津。
不过疙瘩并不害怕,疙瘩见证了无数的生死,把生与死已经置之度外,疙瘩大声诘问:“你们是人还是鬼?想把老子怎样?是人是鬼老子都不害怕!”
猛然间,身边传来一个人的说话声:“疙瘩哥,你跟谁说话?”
疙瘩睁眼一看,原来是林丑牛。林丑牛十多天不见疙瘩回来,担心疙瘩出事,去县城找疙瘩,想不到半路相遇。
疙瘩目睹四周,哪里有什么何仙姑和香玉!树杈上放一只木桶,桶里边盛着什么搞不清,疙瘩路过时不知道怎么搞的一鞭梢将木桶打翻,木桶里边的汁液给疙瘩灌了一身。
疙瘩心知肚明,这就叫报应!可能有人已经计算到疙瘩此时此刻路过,故意将一桶尿液放在树杈上。疙瘩嗅到了尿臊味,只能自认倒霉。
疙瘩看见林丑牛有些感激,疙瘩对丑牛说:“哥遭人暗算,幸亏遇见了你。”
林丑牛没有问其他,头目的行踪一般不愿意告诉下人。林丑牛只是说:“我等了你十几天,不见你回来,因此上前来寻找。”
疙瘩有点羞惭:“哥已经无法骑马,你把哥扶上马,让哥爬到马背上,咱回山寨。今天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已经进入腊月,山寨上的弟兄们没事,不是喝酒就是打牌,他们在等疙瘩回来结算。虽然各人的收入已经分了大半,但是没有人想走,弟兄们凑在一起热闹,再分不分钱都无所谓。
看见疙瘩爬在马背上回来,好像一个伤兵,大家都有点吃惊,面面相觑,不知道疙瘩遭遇了什么人的暗算。但是没有人敢问为什么,担心戳到了疙瘩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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