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婶子吴氏也道:“老香家的,你们的心咋这么狠呢?香玉这孩子命苦啊,都几天没吃过你们家一口饭了,还说什么银子秘方,我呸,就你们那个家也有这好东西,我是第一个不信的。”
吴氏原本也是个泼辣的,就是这些年被人说没儿子绝户子啥的说怕了,见了人只会躲着,可这会子不一样了,她觉得香玉能治好她,她也能生儿子,这底气便足了。
“你说啥,你个不下蛋的鸡!”大李氏不管这些,张口就怕,场面一度混乱。
没多时香承宗一家也赶来了,三嬷嬷也帮香玉说话,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有过半人同情香玉。
香林书一看这样不行,再这样吵下去他读书人的名声都没了,便咳嗽一声道:“香玉,别闹了。回家吧,那秘方的事我们不追究了。”
香玉冷笑,“我再也不会回老香家了,流落街头也不踏进半步。”
香林书薄薄的嘴唇微微一笑,低声道:“你不想真正的脱户吗?想就跟我进来。”
他离香玉比较近,这话香玉听懂了,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谭墨。她真的怕了老香家,怕他们往死里打她。
谭墨点头,“就信你一回,好歹你也是个读书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请吧!”香林书皱眉,眼神仔细扫了一眼谭墨,这个鲁莽的猎户好像哪里不大对。
就在这时,洛腊梅一家也来了。
洛腊梅终于看到了心心念念地香林书,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便一口说道:“林书,我也相信你!”
说完她的脸面就红了,看到香林书的眼神扫过时娇羞地低下了头,她终于看到我了!
香林书却没这么想,直接进了大门。
“香玉!我也去。”洛蔓儿拉住了她,刚好扯到了香玉的受伤的胳膊,疼得她呲牙咧嘴。
谭墨立即翻开了她的衣袖,看到青紫一片,有的地方都渗出了血,便冷冷地扫谭墨了香福林,“这事没完!”
香玉怕将事情闹大,这样对谁也不好,便放下衣袖道:“没事没事,皮外伤养养就好。脱户是大事!”
扭头又对洛漫儿说:“蔓儿,放心吧,有谭大哥陪着不会有事的。你且在这里等着我,说不定过后还有事麻烦你和洛婶子呢。”
“哦。好,好的。”洛蔓儿眼角瞄了一下谭墨,有点不大敢看他,村里对谭猎户的传闻实在是可怕,也不知香玉怎么会跟他认识,这人竟然帮她,好生奇怪。
洛蔓儿来得晚,还不知道香玉已经被香福林以报恩为由许给谭墨作媳妇了。这会子老香家的大门已关,门外的人立即像炸了窝似的嗡嗡乱嚷,说什么的都有。洛蔓儿娘倆来到三嬷嬷一家人身边,相互打听着到底发生了啥事。
相对于外面的热闹,老香家的气氛跌到了冰点,一个个地瞪着眼好似饿极了的狼,恨不得把香玉撕了,连皮带骨头吞下去。
谭墨悄悄地握了一下香玉的手,示意一切还有他。
香玉此时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态,一是很快就能脱离老香家了,她兴奋。二是跟谭墨的亲事,这才太烦恼了,事前自己一点都不知道,她简直是跟货物一样。还有,今天这事能成吗?香林书出面了,事情真不好说。
“里正老弟您上座。”老香头寒暄道。
里正?香玉这才看到洛香村的里正洛宝田,四十来岁的半老头。随看向谭墨,后者冲她点头,原来是他请来的啊,这样就更好了。
洛宝田道:“香大哥你年长,你坐上座才是。”
两人拉扯了好一会儿,洛宝田这才上坐在了上房堂屋的上座,咳嗽两声道:“事情我也知道的差不多了,香玉这丫头这几年过得也苦啊,她本来就不是老香家的闺女,如今记起事了不如就放她去吧。”
老香头皱着眉头狠吸了两口旱烟,说道:“他叔,事儿不能这么说。我家二小子捡她来总归是养了她三年呀,这可是救命之恩,怎能说走就走?养只鸡还能下蛋卖银钱呢,养只狗还能看门!”
大李氏哼道:“老头子说得是。早知道香玉是这么个贱骨头,手脚又不干净,还不如养只鸡养只狗。”
香玉一听这话怎么能忍,“谁手脚不干净了?当着里正的面儿咱们说道说道,我拿过你们老香家一根草了吗?说吧,你们少了什么?不要说是秘方,你们老香家没这东西。我记起以前很多事,也知道家在哪里,哼!实话告诉你们,我香玉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我若拿了老香家一点值钱的物什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你们敢吗?香雪,你们既然口口声声说自家的秘方被偷,那么说说是什么秘方。说出来让里正大叔做个见证,咱们一道去镇上卢家问问他们得到的方子是不是这个。反正今儿午时我才从镇上回来,也没人给他们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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