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整个旧宿舍里。
而一道道白蒙蒙的影子,占据整条走廊。
旧宿舍外,包工头等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就在他们打算要进去的时候,旧宿舍的门,开了。
包工头一见门开,成二狗,成大胆这对乡里兄弟出现在他的面前,便是破口大骂。
“你们俩个,怎么进去那么久,知不知道我们等了多久了,这天都快要亮了。”
成二狗,成大胆两人没有说话。
而见他们不出声,包工头也只当他们是心虚了,又骂骂咧咧了几句也就放过他们了,随后,见只是他们两人,没有最先进去的两个,便又皱着眉出声,“怎么就你们俩个,还有那两个家伙呢?”
“他们,在里面。”
成二狗终于是开口了,他的声音,没有任何的起伏,仿佛是一滩死水,听着,便让人觉得很怪异。
但是,包工头,甚至是其他人,都没有听出任何的问题来。
一听到那两个人找到了,包工头也是松了一口气,若是,再有人出事,他这个包工头,也是做到头了。
只是,虽然如此,但是,他也要好好的惩罚他们两个,起码,要扣他们半年的工资。
“他们两个在里面,为什么不出来,现在知道怕我骂他们了是吧?”
包工头继续骂了起来,而成二狗,成大胆却是低着头,不说话。
见状,包工头也懒得说些什么了,这天都快亮了,再不行动,今晚就不能完成任务了。
想到那一大笔丰厚的酬金。
包工头眼里闪过抹贪婪,他让成二狗,成大胆两人将那两人带出来,准备放火。
成二狗,成大胆两人,默默的转过身,面向漆黑阴森的走廊,双眼,闪过抹绿光,嘴角,诡异的扬起。
很快,另外两个三十左右的男人跟着成二狗,成大胆走了出来。
包工头等人看着他们四人从旧宿舍里出来,朝他们走来,而他们一靠近,包工头才猛的发觉,他们几人的不对劲。
见他们的脸色,白中透着青色,面容死板,眼睛发直,话更是不多。
这不对呀,这王安,可是一个话唠,平常不说话都像是能憋死他似的,这会,怎么都不开口了?
包工头有些疑惑的看着站在成二狗身旁,身形看着很廋小,摸样勉强算上清秀的男人身上,心里直犯嘀咕。
“包工头,天,快要亮了,再不行动,那就迟了。”
“王安”对包工头的疑惑,视而不见,用着跟成二狗一样的语调开口说道。
听到这话,原本包工头对他们几人心里起了异样,这时候,也顾不上许多了,再拖下去,自己就不能完成任务了,而那钱,自己也拿不到。
当下,立刻安排其他人,开始行动。
与此同时,在城市的另一处。
黑夜里,一个女人,大声喊着从床铺上起身,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她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副眼镜戴上,下床,来到洗手间。
她打开灯,走了进去,扭开水龙头。
水,发出哗哗的声响。
而女人,却只是呆呆的看着,没有任何的举动。
半响,她将眼镜从眼睛上摘下,捧起冷水,洗了一把脸,将额头上的冷汗,尽数洗去。
女人的脸,还滴着水,而她也没有擦,而是,抬起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而这个人,不是别人。
正是严丽。
严丽看着镜子中,眼角起了皱纹的自己,没想到,时间,过得那么快。
都已经二十年了。
他们,死了整整二十年。
虽然,他们的死,不全是自己的错,可是,却也跟自己脱不了干系。
而现在,他们都来找自己了,黄丽艾,光雪,米宣,还有,苏舒。
或者,还有,那个她。
想到那个她,严丽的脑子里,便又浮起另外一个身影。
她,跟她,如此之像。
很多时候,她都以为,她们是同一个。
但是,她们的年龄,对不上。
就算,她还在,现在,也该跟自己一样大。
严丽关掉水龙头,没有擦脸,转身离开洗手间,来到自己房间的书桌台前坐了下来,打开桌上的台灯,一手,拉开了抽屉。
抽屉里,几乎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份,看起来,年岁有了,很陈旧的报纸。
严丽一手拿出报纸,看着报纸上,最醒目的几行大字。
“本市帝都学院三百名参加旅游的学生,因为遇到暴雨,车意外落入悬崖,除了一名幸运生还者,其他人皆亡。”
那一年,学校组织了白凤山的旅行。
结果,因为遇到暴雨,车轮打滑,连同司机在内,所有人,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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